至言去言(2 / 2)
“这算哪门子的委屈?他堂堂一个武夫,不过是没有中宫的名衔罢了。您惯宠着,不过不叫人知道,呼风唤雨哪样不予他了?”徐正扉说道,“中宫抚育子嗣,替您操持宫苑……实在分忧,将军毕竟是男儿身。”
“徐卿聪慧,替朕算一算。”钟离遥叹道,“将军西征,三年凯旋否?”
徐正扉暗自揣摩其意,不知其所以然,只得道,“未必,但三载果熟蒂落,足以。”
“五载?”
“五载必能凯旋,到时,以君主这样强健的身子,子嗣七八,不成问题。”
“……”
“徐卿不要再提子嗣。”
“您已二十有六,此事不提不行。”
“卿退下吧,中秋期过,入狱查抄,革清盐税。”钟离遥无奈道,“切记背后牵连,势力纷杂,若不可一网打尽,便逐一攻破。暂时留几只老鼠,也无碍。”
徐正扉叹了口气,“若您再拖延,待他凯旋,势必更‘委屈’了。”
钟离遥擡眼,“卿近日不忙?”
“实在不然,君主大可——不立中宫,待娘子抚育子女后,或留下、或遣送出宫。反正生米已成熟饭,万事问起,胡诌两个幌子便是,将军单纯,哪里不肯信呢。”
“徐二,好荒唐的话!”
钟离遥紧握着茶杯,一抹微笑令人捉摸不透,“朕正纳闷呢,那谢祯前些日子胡言乱语,说什么让着娘子、躲着娘子,只等着朕宠别人前,再顾念他一晌——原来这混账话,是从你这学来的!”
徐正扉无辜,“诶——君主,扉可未曾与将军说过这话!您莫要冤枉小臣,没成想,竟与将军想到一处去了,这才是扉瞎猫撞上死耗子。”
“……”钟离遥气笑了,“好难听的比喻,卿说谁是死耗子?”
徐正扉笑眯眯道,“君主勿要生气,此事请您细细思量,如今还有半年,娘子也已候在宫中,待将军出征走了,您再决定也不迟。全当是扉胡言乱语,僭越妄谏——君主无奈,才被迫允了!”
这话说的巧妙,坏人叫臣子们来当,您就做个‘被迫娶妻’的明君好了!
钟离遥不知是应也不应,只笑道,“为了这件事儿,也实在辛苦卿了,为人臣者,实在难为,朕都明白,此事且搁置几日,卿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再来追问也不迟。”
徐正扉忙笑道,“正是这个理儿,既如此,还请君主饶恕小臣今日僭越,扉便先行告退。”
“去罢。”
瞧着人走了,钟离遥方才浅浅的露出一个笑来,唤德安,“老奴记性好,年前恩邦送来的娇俏少年,都安置在哪儿了?”
“主子爷,您要……?”德安欢喜的问道,“尽皆安置在祈悦宫呢,闲暇时也一同练习演奏。前几日,房允公子还‘借’了一回去作宴舞,去了三人,如今还有一十二名,七名女子,五名男子。”
“赏戎叔晚三人,赏徐正扉三人,诏曰,徐卿所说的‘子嗣为先,情爱为后’,朕深以为然,卿既求‘三妻四妾、瓜熟蒂落’,朕便足了他的愿!”钟离遥笑道,“若是马奴再问,便说是徐卿的好意,待娘子抚育子女后,或留下或遣送出府,尽随他便。”
“可……”
“放心吧,伤不了这几位少年。”
德安心底燃起的那一缕小火苗,倏然熄灭了,老奴才白欢喜,还以为君主开了窍呢。
“九旻演武之前,凡他二人请安,皆不见。”钟离遥闲饮了一杯茶,“还有将军,也一律回绝,叫他几人吵的朕头疼。白藏时节,宜收心敛气,最是不可动怒的。”
德安忙道,“是了。”
不多时,仆子来报,“君主,不好啦!徐戎二位大人,打起来了,嚷着要见您呢!”
钟离遥微笑,“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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