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兮(1 / 2)
福兮祸兮
谢祯本欲请安面圣, 与君主禀告近日的情况,哪里知道钟离遥早就定了规矩,只叫他一日吃了三回闭门羹。那宫门虽大敞着, 谢将军自个儿牵着马绳在那处转悠,却好像碰了满鼻子的灰。
正赶上赵建州轮值换了岗, 出宫门与他碰上,“将军怎么在这?是要面圣?好久未见,还怪想念将军呢!”
谢祯行了个礼,“你去何处?”
“听说九旻的演武选拔,四下里都热闹的很, 今日得了允, 特意去瞧瞧, 回来给君主汇报呢!”赵建州忙道,“我也是赶在戎叔晚前头,向君主提的这话, 要不, 这好活计, 都叫他抢去了——瞧着他黑脸求见,估计也吃瘪了。”
谢祯思忖两秒,“他怎么还能吃瘪?”一时不知所以, 便道,“我正好无事, 与你一同前去罢——到时, 也替我美言几句。”
“你在这处候着,也不像无事的样子!将军难道不是来见君主的?”
谢祯一本正经道, “我近日里事情繁琐,还没得闲暇入宫呢。”
“将军日日来请安, 惯是雷打不动,竟有事能忙到这种程度?”赵建州狐疑看他一眼,不知是信也不信,“既如此,将军速速上马,带我去观摩一圈,回来也好上禀。”
谢祯上了马,带他一路往最近的擂营去。那擂台之外,作了围挡的隔栏,百姓只在外头看,擂台后面,圈地化为营,设了诸多帐篷,远赴上城或闻讯而来的勇士,可候场小憩、抑或攀谈等待,也供着吃食、更换衣服等便利之处。因此,擂台上打得酣畅,围观叫好声吵嚷,后营里也爽朗笑声不断。
谢赵二人立马围观时,擂台上比得正淋漓,一个强壮孔武,赤膊上阵,是个方脸断眉的人物,颇显凶狠狂妄;另一个高大威风、服饰奇异,黑间红的暗色戎袍配白牙津扣,皮肤略黑,容貌倒算端庄。
赵建州看了一晌,问道,“怎么还有个外族人,瞧着像是西边来的。”
“因不拘出身,各处的都有。”谢祯瞧了一阵,“这两人身手都不错,瞧着能与你较量一番。”
“谢兄好狂妄,我这身手,与你不分胜负才是。”一出了宫门,无人处,赵建州就‘谢兄’起来了,“你这一说,倒叫我不服了,待会儿我也上去打一打。这层守擂的是谁?——这二人谁赢了,谁就与我打。”
“眼见八冠,章家兄弟二人来守,怎么也得明日再打了。”
“好呀谢兄,你叫他二人,都不叫上我!”赵建州斜了他一眼,向一侧拱手道,“待会儿,我定要禀告君主,好好参奏你一回黑本子!”
谢祯笑道,“你守在宫里哪有闲暇?我这是不敢劳动你,万不要再告我的黑状!待会儿,我带你去后营,你与他二人过两招便是。”
“这倒好,”赵建州满意颔首,“果不其然,只要仰赖君主,在将军这儿就没有行不通的事儿!这马奴倒没骗我!”
“……”谢祯语塞,尴尬的勒了勒缰绳。
眼瞧着那二人打了半个时辰,竟分不出胜负,围观群众瞧的累,连谢赵二人也颇无奈了。赵建州瞧好那异域人,只含指吹了个口哨,冲台上喊道,“肘击、俯劈,扫其颈,攻其肋!”
众人闻声,回头看赵建州,台上那异域勇士却只闻其声,迅速反应过来,只忙侧身擡肘猛击人的下巴,再俯劈一掌,横扫脖颈,趁人擡手去挡,两道勾拳狠砸下肋处。
噗的一声,那人喷了口血雾,连连后退两步,紧跟着反应不及,叫人猛地一腿踹下台来,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台下连连叫好,那人跌坐揉着肺腑,却朝马上望了两眼,只恨恨瞧着。
谢祯提醒道,“建州此举不妥,本不该人前指点,再加上你有官爵在身,难免招惹非议,再叫有心人循着错,成了偏袒人可就不好了!再者,与人而言,实在不算公正。”
赵建州忙道,“我一时性急叫好,将军只当我是个寻常围观看戏的——你快带我去后营,我与人赔个不是!”
谢祯笑笑,慢腾腾驱马,只带他绕过人群,自别处入后营去了。
那后营帐子里,侍卫勾画着姓名。
侍卫与那跌下来的认识,只调侃着又喊他名字,“闵添?”
“是老子,这会儿不认识了?”
“你怎么还输给个外族人了,给咱们丢人。”
“去你老子娘,本来是必赢的,谁承想,半路杀出个管闲事的。”
“……”旁边也等着勾名的异族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勇士见谅,刚才多有得罪,如若不然,改日你我再比一场。”
闵添啐了他一口,哼笑一声往旁边让了两步。
那侍卫又点着异族人的名儿,“宗政祁?”
他忙答,“是我。”
那侍卫不耐烦的说道,“也别改日再比了,你若诚心告罪,我把你名字一勾,将他的名字往上一添,算他八冠便是。”
“小兄弟你这样,未免不公道。”宗政祁说道,“因他确实输了,我愿意再与他比一场,算作公正,可你却要我将名额让给他,到底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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