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2 / 2)
老瞎子笑道:“该茍茍,该趴趴,该站站,该跑跑,凑活着瞎活呗,谁不是这么着瞎活着呢?”
可能是这个“瞎”字,从老瞎子嘴里说出来,瞬间让伺叙白想起自己刚才反复咀嚼那几个字的难过,他忽地道歉:“对不起,不应该说你是瞎子。”
老瞎子扶着自己的竹竿道:“我确实是啊。无论别人说与不说,都不会让我光明重现。”
是的。
无论他放学路上有没有遇到那些人,他们是否说了那样的话,都不会改变妈妈和爸爸的人生轨迹。
既然没有用,那就随便说吧。
伺叙白自此把自己变成了一张网,实话都会被他过滤过去,网住的只有金钱。
只要有钱,他就能留住任何人。
当然,也能玩弄任何人。
对于一些突如其来的心理压力,扛不过去,就是伺舟那样,需要一个人来时刻陪伴,聊以慰藉。
扛过去了,就是伺叙白,接纳一切,允许一切,享受一切。
苏茜宁骂他骂得对,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垃圾!
安金义都愣怔了。
她以为把苏茜宁骂他的那些话,讲给伺叙白听,会是绝杀。
怎么也能让他断了对苏茜宁的念想。
可、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伺叙白居然就这样接受了。
这对她来说是重创。
他是真的有病!爱他的不喜欢,就喜欢骂他的。
安金义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可以容忍苏茜宁骂你,却不能容忍我骂你?”
“你可以骂,我不在乎。别妨碍我就行。”
安金义崩溃道:“我妨碍你什么了?我只是不想你跟她搞在一起!我是在维护我的婚姻!”
“那就是妨碍。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可以现在上去找她,再听她好好骂我一顿,或者你去骂她一顿也行。可我该跟她搞还是跟她搞!我不可能为了你不痛苦,就压抑自身的欲望。我又烂又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跟我那天就知道,别试图改变我。”
安金义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以为凭借自己的手段,再加上苏茜宁给她出谋划策,她永远都不会有遇到婚姻危机的那一天。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她?
伺叙白要走,却被她再次拦下。
“你脸上的伤是不是她打的?她把你害成这样,你昨晚是怎么跟她睡的?”
“和你没有关系,你应该不想听细节。”
安金义闹道:“怎么就和我没有关系?你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吗?她跟时小莲做的过程,都会完完全全讲给我听。她说她喜欢在上面,喜欢弄伤他,喜欢看他哭,她现在是在用那一套方式对你!伺叙白,我爱你,我不想看你受苦,我不想让你被她虐,我不想听你哭!”
伺叙白本来就对苏茜宁感兴趣,听完之后就更感兴趣了。
他确实还没被睡哭过。
“就算我在床上被她玩死,也是我活该。金义,你照顾好自己,对我也别太爱了。我们之间是有情分,但不多。远远没到你关心我跟别人床事的地步。”
安金义在精神病院哭喊着发疯:“你信不信我也去开发布会,我要揭穿你的本来面目!”
伺叙白淡淡地回了两个字:“可以。”
安金义见他不为所动,就又紧紧地抱住了他:“你别再跟苏茜宁搞一起了,行吗?我接受不了,我会疯的!”
伺叙白淡漠地摸了摸她的头,算是稍作安抚。
“如果你想住在这里,我就给你开个单间。有专人看护,待遇跟苏茜宁一样。“
安金义猛地擡头:“你也要把我关精神病院吗?”
“不是。是你说你会疯,我才找应对措施的。不能看你疯,不管你。”
在安金义惊恐的目光下,伺叙白推开了她。
“以后,别再查我,也别再跟踪我。我们正处于离婚的阶段,不适合总见面。”
安金义抱住他的手问他:“你跟我离,会和谁结婚呢?”
伺叙白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自然是小疯子。我本来也爱她,她以前也爱我。”
安金义冷笑道:“你跟那个疯女人,都准备复婚了,然后还是跟苏茜宁搞一起,是吗?你就不怕她知道?”
伺叙白坦然道:“复婚后就不搞了,复婚前再玩把刺激的。”
安金义绝望地称赞:“好好好,你去玩吧。伺叙白,我祝愿你妻离子散!”
伺叙白临离开前对安金义问道:“要坐我的车回去吗?还是留下来和你的朋友叙旧?”
安金义忍不住再次环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肩前:“你是在乎我的,对吗?”
伺叙白想了想说道:“劝你别问,我懒得骗你。”
安金义忽地理解了温月盈当初的绝望。
一个男人当众承认出轨,连骗都懒得再骗她。
这意味着,她已经被他弃如敝履,对他来说毫无价值了。
她靠在他怀里,贪恋着残存的温暖,哪怕只是自己的幻觉。
“我跟你一起回家。”
“嗯。”
伺叙白刚刚多问安金义那一句,也只是不想她去找苏茜宁麻烦。
并不是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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