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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和阿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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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和阿勇

也不知道兰迁跟帕西利亚到底说了些什么, 反正那天之后他是被刺激到了,连续几周奔波在宿舍、图书馆和教学楼之间广大的混凝土地上。

一个臭名昭著的硬骨头如果在短期内突然变得不卑不亢又聪明伶俐,旁人会发挥人脑最美好的想象力, 乐意为其脑补出一个惹人怜爱的转折点缘由。

这样一来,赢得别人的好感也是十分正常的。

由此,在短短的两个月内, 帕西利亚一跃成为了波尔塞贵族学院里的风云人物。一时间风头无两,名声不仅盖过了沉默的年森和行踪神秘的祈夭, 还三天两头在校园论坛里的表白墙出勤。

正所谓乐极生悲, 物极必反。那天祈夭正在实验楼工作台前剪切[幺鸡]的模板,帕西利亚急匆匆推门进来,哭嚎道:“救命!”

祈夭放下手头的工作,“什么事?”

“不亚于天崩地裂的大事!”帕西气喘吁吁, “有个女生跟我表白,结果他男朋友杀过来了。”

祈夭一皱眉,“你是答应了?”

“当然没!就是因为我没答应, 她男朋友以为是我看不上她才生气的。”

“…这算什么事儿。”

“来不及说这些…”

帕西利亚边喘边说,话说了一半, 先是“咯吱”一声门被推开,紧接着是“啪嗒啪嗒”的凌乱落脚声。几个人饿狼一般冲进来,明显以为这屋子里没别人, 遇见祈夭也是一愣, 匆忙站定。

最前头那人胡子拉碴,眼袋鼓鼓囊囊,一伸胳膊一蹬腿, 指着祈夭说:“赶紧让开!把你背后那小子交出来!”

祈夭没动,客气询问道:“各位, 这事还有和平解决的可能性吗?”

那人左右回顾,跟自己好友再次确认眼神,“上!”

好吧,看来是没有了。

三人犹如利剑出鞘,麻衣破风发出粗糙的摩擦声,飞速向这边冲来。帕西利亚和祈夭一左一右分头撤步,来者没有丝毫犹豫,全部冲帕西而去。

“救命啊——”帕西用尾巴卷上房梁,手和尾巴交替发力,像猴子一样在空中悠荡,语气颇为委屈,“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那人在底下叫嚣:“你他妈拒绝了我女朋友!”

帕西撑在上边不敢松手,“难不成我答应了你就不追我了?”

那人步子缓下来,竟然真的沉思了几秒,“…你!你给老子下来,看我不胖揍你一顿!”

帕西给祈夭递去一个无奈的眼神,祈夭耸肩,将这认定为低级的小打小闹,叉腰在一边站着,希望帕西能自己解决。

帕西利亚清楚祈夭的心思,眉毛一挑,大声嚷道:“你女朋友喜欢我无非就是看我品学兼优还长得帅,等我对面那位升到我们班…哼哼,你自己掂量吧。”

几道目光同时射过来,祈夭歪头接下,懒懒散散换了一下重心,继续叉腰站着。

对帕西利亚强行拉他下水的行为,祈夭打算用新的菜品惩罚他。

那人毫无保留地上下打量过去,逐渐出了神。

在几个月的特化训练后,祈夭身上有了薄薄一层肌肉,肩宽腰窄,但总体来看还是纤细的。

上衣是无袖小背心,左右手腕带着纯色护腕,衣服收腰进哑光工装裤,顺着腰身堆叠出一些繁复的纹路。浑身上下都裹得紧实,只有中间那一段胳膊暴露出来,露出波浪一样温和的肌肉线条,被衬得绸缎似的白嫩。

那人紧绷的双手逐渐垂下,几乎要落到地上,望着祈夭怔愣。此刻,他心中感到无比困惑。自己刚刚应该是在气头上,否则无论如何不会忽视这样一个人。

他身后左侧的兄弟上前几步,大局已定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出声叹道:“阿勇啊,你要是真爱她,就放手让她享享福吧。”

这句话一出,愤怒的火星激昂地注入阿勇双眸,高光重新回到他的眼睛。他摩拳擦掌死死瞪着祈夭,仿佛就在今天,就在这屋里,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见他汹汹而来,祈夭毫不含糊跳上桌,又往上一够,扽住帕西利亚的猫尾巴,两人双双落下。

祈夭一翻身,再一夹腿,稳当骑在帕西背上,帕西利亚恨恨咬牙,双臂环住祈夭大腿,负重前行。

他们像斗牛士,阿勇像头疯牛。只不过引牛注意的红布披肩一样套在斗牛士帕西身上,旁边围着乐呵呵俩观众,时不时鼓掌叫好。

祈夭把头仰着,一颠一颠乐得清闲,念在这里的东西硬度韧度都还不错,无意间磕碰了也没事,就任由两人胡闹了。

等等,祈夭目光一凌,突然想起来一个硬茬。

正前方有个玻璃罩子,虚掩在破布和锈红铁栅栏下,其中装着自己前不久才完成的成果——用于充当流动层液冷的液态金属。

液态金属在低温环境下塑形,祈夭已经把它打磨成第二表面的模样,只等把幺鸡其他部分做好再拼接起来,离罩即用。一旦真空罩被提前打破,塑好的形状会功亏一篑,重新化为液态。

祈夭掰掰帕西利亚后颈,他瞬间会意,偏离原定路线,身后紧紧追赶的阿勇却没来得及刹车,继续直线行进。祈夭暴喝出声,阿勇只是出神,仍没止步。

赶不及了!

祈夭瞬发异能,闪现到玻璃罩前,一脚踹出去,其实称不上“踹”,只是高擡着腿等阿勇主动撞上来。

阿勇当时神情恍惚,只感觉胸前闷闷,耳中嗡嗡,自己啪嗒一下坐到地上,接着四仰八叉躺倒,又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拉起。

“抱歉啊,我不想我的进度后退太多。”

他在说什么阿勇已经不在意了,他只定定看着那上下翕动的嘴唇,然后视线范围逐渐扩大到整脸,表情愈发沉重。

祈夭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同学?你还好吗?”

按理说阿勇胸前有一块义肢,这里受力身体受到的损伤是最小的才对,现在怎么看起来反倒更严重了,像是被驴撅了脑子。

阿勇努了努嘴,“…你等着吧。”

这句威胁已经带上了哭腔。

祈夭无心把别人弄哭,但还没等他解释,阿勇的两个好友已经上前来,一左一右把他悬空架起,硬生生托着他大步离去。

撤退的业务很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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