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主进化的义肢？（2 / 2）

克莱因心道可算碰见个好事，也不敢放松警惕，微微颔首，严厉地说：“以后这种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他顿了顿，说：“以后关于祈夭的任何事情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他又顿了顿，看向医生，浅笑着问：“你是想活下去还是想继续留着这段记忆？”

“…啊？”

——*

祈夭感觉自己躺了好久，躺得头昏脑胀，肚子扁平。躺完之后进手术室的不是自己，反倒是自己的主刀医生和自己主刀医生的主刀医生。他问克莱因怎么了，克莱因边拉着他往外走边说：

“闪蝶，你明天就成年了吧？”

祈夭点头，锲而不舍继续问：“为什么我不做手术？”

克莱因斟酌着问：“你以前是不是做过类似的手术？”

祈夭愣了愣，紧缩眉头开始追忆，后面疼得厉害了，又实在没找到什么相关的记忆，只好支支吾吾：“可能是吧。”

“这就对了，这种手术只能做一次。”

见祈夭忘了个干净，克莱因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在草草结束话题后为了防止复燃，又赶紧另起一个，问，“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跟朋友们聚聚？”

祈夭想起光脑上99＋的未读消息，“嗯”了一声。

克莱因失笑，“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提前送你一句生日快乐吧。”

祈夭也跟着笑，久违的笑容让他心头一颤，他意识到自己有一阵子没笑过了，于是花了点力气去控制肌肉，让笑容别太僵硬。

“谢谢。”他轻轻说。

两人行至医院正门，外面天色阴沉，正下着小雨。

海城张灯结彩的，它已经少了一个木星，然后少了一个艾奥，可能在发呆的这几秒里又少了几个人，但即使如此，街边的霓虹灯也没有暗淡半分。

路人行色匆匆，跟疾风细雨比赛竞走，他们目不斜视，只在路过一辆黑色超跑时会情不自禁多打量几眼。

车体呈前低后高的楔形，线条独到又流畅，几条正蓝弧线顺着边缘刻出，雨滴碰上车身噼里啪啦溅起来，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晕。

祈夭也随大流看过去，车灯心有灵犀似的亮了。

克莱因的声音杂在雨里，“成人了，给你安排了个大玩具。”

祈夭瞪大眼睛转头。

克莱因把车钥匙塞祈夭手里，说：“手头上有辆车，以后去公司也方便。”

祈夭皱着眉头笑，“我怕老板以为我要单飞。”

“没办法，这已经是绝影A8里最低调的配色了。”

克莱因耸耸肩，漫不经心掠过这个话题，他不想让祈夭说什么回报或者什么感恩的狗屁事，因为克莱因清楚自己不配。比起“送礼”，不如说这是在“赎罪”。

没等祈夭回话，他接着问：“想好去哪个公司了吗？”

“涌珠。”

祈夭现在已经能平静地给出答案了。

克莱因对祈夭和血雀主之间关系的印象停留在赛前，所以知道他不打算去焰尾集团也没太意外，只有点担心：

“谬恩之前跟我聊过你，他觉得你和血雀走得太近了。当然，我知道那都是过去式，但他不知道。即使我去说他也不会完全相信，所以涌珠集团人事部在招你的时候可能会为难你。不过你的个人能力摆在这，入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重点是你进去后要尽早跟疯貂主打好关系，让清道夫对你死心。”

“我待会儿就找人合成个手术视频发到网上，不知道能不能糊弄住清道夫他们……即使一开始瞒过去了，也总会有败露的那天。你要做好准备，最好卯着劲一路升职，直接冲到疯貂主身边，得到他的庇护，那样你就彻底安全了。”

祈夭只点头。其实刚刚兰迁已经跟自己说过不用担心清道夫那边的事了，不过祈夭只点头，他听克莱因继续说：

“谬恩是实打实的海城战力值最高峰，即使对上赛博疯子也不落下风…”

话说到这，克莱因不禁看了看祈夭的右臂，然后才继续道，“你不用怕他，他人又疯又傻，一天天只喜欢玩乐，追求所谓的爱和刺激。如果有需求的话，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但不要让他喜欢你——据我所知，他喜欢过的人都死的挺惨的，没有例外。”

克莱因见祈夭有些神游，把话打住，问：“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下了？”

“都记下了。”

克莱因拉开车门，“那你走吧，回宿舍跟你的小伙伴们团聚吧——对了，我跟他们说炽象因为你们顺利毕业，护驾任务圆满完成然后高升了。真相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还是看你。”

祈夭没给回应，他钻进车头，虚握着手里的车钥匙，楚楚可怜回望一眼，说：“我还没驾驶证。”

“海城不讲究那个，你多开开就会了。”

祈夭沉默片刻，“那不是违法吗？”

“啊，你在担心路上被警察拦住啊…”克莱因恍然大悟，“好吧，那我给你找个老师好了。”

祈夭心下稍安，又听克莱因补充道：

“她会教你怎么把警察快速甩掉。”

…？

最终祈夭婉拒了克莱因的好意，去街边小店买了个驾驶芯片。克莱因又嘱咐他到宿舍了别忘了报备，近些日子每天都要给他发消息，祈夭一一应下，飒爽上路。

那天，那夜，他几乎成了海城的都市传说。

一辆顶级跑车以自行车的速度驶过大街小巷，缓慢地起飞，缓慢地驶入VVIP车道，缓慢地直行，转弯，然后路过涌珠集团的大楼。

谬恩无心向窗外一看，结果头扭不回来了。

这他妈又是哪个二货在他面前炫耀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