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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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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蛇

祈夭和年森先后回到病房门口, 再次碰面时,故意闹出些声响。

谬恩听到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循声望去, 门已经被撞的半开了。年森痛叫一声,手里的果盘骨碌碌滚到地上,他向屋内望来, 瞪大眼睛与疯貂主对视,半秒不到就匆匆逃开了。

祈夭颇有眼力见儿, 伸胳膊把散落在地的水果一收, 重新关上门。

“你儿子?”谬恩问。

“应该是。”年统没看见人,但听见了那声惨叫,熟悉得很,“让您见笑了。”

谬恩不失时机, 轻叩床沿,琢磨道:“年小少爷也不小了,集团要发展, 这些新兴力量很重要。”

“话是这样说,但犬子的心志完全不成熟, 性格也软,随便谁来了都能手拿把掐欺负一把,恐怕现在还承不得大任。”

“是吗?”

谬恩故意把尾音提得很高, 年统听的一愣, 思绪被高高揪起,头皮发紧。

“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年家迟早落在他手里, 也是时候放权了。”

年统用激动得发颤的声音说:“主,您慎重考虑啊!”

谬恩撑着下巴说:“你上了年纪, 对义肢的耐受性又差,用不了相关恢复仪器的话,光这一点点的骨肉损失都要恢复好久——我听护士说,至少要三个月吧?在这期间,年家的股份就转移到年森名下吧。”

“主……”年统双目涣散,仿佛被谬恩突然的决定震得说不出声。

他怔怔几个呼吸,转念一想,悟了过来。

把股份给年森总比给别人好。

一是年森是自己的亲生血肉,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是年森太好拿捏了,自己说一他不敢说二,自己说向东他不敢往西。

这样看来,既打消了主对这部分股份的顾虑,又没什么实质上的损失,岂不美哉!

年统低头道:“好的,既然您已经做出决定了,那么如您所愿。”

年统和谬恩坐在同一间房里,心里却各有打算。再聊也聊不下去什么,勉强又唠了两分钟,果断分道扬镳。

祈夭原本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看见谬恩出来,直接弹射起身,“老板,抱歉,我刚刚没敢下狠手拦年小少爷。”

谬恩揽住他肩膀,“没事,走了。”

两人回到车上,祈夭试探道:“我看刚刚离开的时候,年统先生的脸色不太好。”

谬恩不屑地一笑,“嗤,他算个狗屁。”

“两位聊得不愉快吗?”

“行了,别小心翼翼问了,你们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吗?”

谬恩双眉一挑,把光脑投影在空中。乍一看只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再定睛看去,竟然是份合同。

“开心了吧?年家的股权都要到你那朋友名下了。”

谬恩语调异常温柔,祈夭擡眼看去,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又指示道:“一刻钟后我会开个临时的股东大会,帮我准备好设备,线上,录屏。”

这幅眉眼弯弯的多情浪子模样实在是反常,吓得祈夭差点咬着舌头。他迅速收回目光,“是就在车上还是给您另定个房间?”

“用不着那么正式,就在这儿吧。”

谬恩扯平衣领,重新系一遍黑紫色的条纹领带,“股份转让的消息一公布,肯定会有一波人冒出头来反驳。”

他的右手覆在结上,一压,将宽端拉到底,领带服服帖帖收在衣领之下。

“记住那些过激的人,他们就是你们暗卫未来几次的任务对象。”

——

当晚,祈夭刚进深网,看见兰迁孤零零蹲在远处。

他背对着自己,缩成一团,右手支出来在地上画圈圈,怨气十足的样子。

祈夭也走过去蹲下,故意挤在他身边,胳膊贴胳膊,“嘿,这是在诅咒谁呢?”

兰迁扭头看他,眉头隆起,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混乱。

祈夭敛了敛嘴角,正色问:“怎么了?”

“你今天中午跟谁在一起?”

思索半秒,祈夭答道:“年森、谬恩还有年统和去看望他的一些涌珠集团高层。”

“很奇怪。”兰迁低头喃喃,“当时我们在通感,那里面有一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让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祈夭扣住他的手,用安慰的语气问:“你想要名单吗?我可以给你搞到手。”

“不,”兰迁反握住祈夭,“我想上你的身。”

事关重大,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应,不管能否奏效,他都要呆在祈夭身边,直到威胁彻底消除的那一天。

祈夭沉吟片刻,“……什么?”

兰迁语气坚定,“就像以前一样吧,让我回到你的右臂里。”

兰迁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突然的强势让祈夭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点了头。

兰迁行动迅速,次日一早,[血雀主遇袭重伤陷入昏迷]几个大字就占据了所有新闻媒体的首页头条。

祈夭知道是兰迁自导自演的手笔。

新闻上的照片没有模糊处理,浴血的肠子从肚子里淌出来,沿着西装褶皱处岔开。一部分血液在反光,另一部分血液浸到衣服纤维里,把黑色的布料染成铁锈一般的深红。

祈夭看着血肉模糊的现场,也是无奈:

“你真是对自己下得去狠手。”

兰迁毫不在意,“一副躯体而已。”

——

未来三周,日子充满动乱。

快乐,混乱,疯狂。

C组的人都见过祈夭跟失控仿生人的对战,最先在训练期间放开手脚,大开大合地与其战斗。B组的人瞧见了,也觉得不能比C组差太多,纷纷派人追在祈夭屁股后面,只求一战。

祈夭当然懂得分寸,可惜现在控制右臂的是兰迁。一战接着一战,不小心把兰迁打恼了,直接开炮把特制地板轰成了两半,地皮难以置信地向两旁翻飞,这让围观者的眼皮瞪大成两片,心也裂成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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