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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纪老仙逝(七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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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音尘苦笑道:“你的想法也没有错,只是如今好不容易将李忠捉到,我自然真心为义母高兴。”

“只是……”他有些犹豫,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

“只是,你担心纪成舒。”程执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直接挑明。

万音尘苦涩地说:“是。”

程执知道他心中所忧,但是这件事情,她也无能为力,所以只好缄口不言。

大雪纷纷扬扬,落在整个皇宫之中,天地寂寥无声。

次日,程执被一阵慌乱的声音惊醒,她打开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宫人慌慌张张,她揪住一个宫女,奇怪地问:“怎么回事儿?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动静这么大。”

那宫女着急得快要哭起来了。

“郡主,昨夜,纪老去世了。”

“什么?!”

程执赶到灵堂的时候,里面里里外外已经跪满了人。

万音尘见到她,憔悴地笑了笑:“我早该知道的,他这一生唯有牵挂的,就是义母的女儿和留下的遗物。如今你在这里,留下的东西也已经找到了,他自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恋的。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只是,我心中不愿意接受。”

“这正是他也想要的结局,他被自责愧疚折磨了那么多年,现在自是想要亲自为她忏悔。造化弄人,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这才酿就了这场悲剧。”程执悠悠道。

万音尘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今早我去见他的时候,他是笑着盘坐在**的。他的离开,也是安详静寂的。只不过他留下遗言,要求葬在京城外相国寺东五里处的孤坟旁。并要在洗清义母冤屈的时候,向天下坦白当年的事情,包括他的所作所为,这是他的原话。”

程执有些迟疑,“可是,若像天下坦白一切,那他,恐怕就要受到后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和唾弃了。”

万音尘轻笑:“我知道,他想要承担义母曾经承担过的一切,不计得失,遵循纪老的遗愿吧,否则他也没有脸面下去见你母亲。这是他最后的忏悔,不要拒绝。”

程执低头浅笑,点了点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万音尘双手抱胸,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浪**样子。

程执诧异地看向他,不解地问道:“什么什么打算,你什么意思。”

万音尘无奈地笑了笑,用扇子敲了敲她的头,“如今顾疏年后就要登基,你心中就没有半分打算?”

程执恍然大悟,“你说这个啊,因为顾疏打算登基之时,将李忠所有的罪状公之于众,再然后,我将我的府邸再重新修缮一遍,之前李忠不是搜家,东西好多都给我糟蹋了,再然后,我得再去一趟南边,这藏马虽是天下宝马,可是它桀骜不驯,它生于自然,也属于自然,我准备带它回家。再再然后呢,我要去城东买李大娘的锅盔,她烙得可香了,你绝对没尝过,哪天我带你去吃。……”

“等等等,”万音尘无奈扶额,“不用说那么详细。”

程执撇撇嘴,“是你要问了,我说了,你又嫌弃我啰嗦,你真奇怪。”

万音尘把她拉近一个更僻静的地方,神神秘秘地问道:“顾疏如今成为圣上,你就没有什么打算。”

程执无所谓地说:“什么打算?你什么意思?”

万音尘着急地说:“哎呀,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啊,他如今成为圣上,你和他曾将之间又……你当真半点心思都没有吗?你是我妹妹,你若是想要,皇后之位他一定会给你,就算他若是有二心,不愿给,那哥哥我给你抢过来也是可以的。”

程执闻言笑了笑,“万音尘,你别瞎捣乱,我是前朝的公主,他是当朝的圣上,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根本不可能。”

万音尘更着急地戳她脑袋,“不是,你这小脑袋瓜怎么这么傻呢?顾疏的父亲本就是李忠随便找的一个皇室旁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们之间又不是亲生的,血缘隔了十万八千里,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你别搪塞我,我这么聪明,你刚刚说的跟你本就不是你的真心话。”

程执褪去了脸上的嬉笑之色,慢慢变得面无表情。

她一字一句说道:“我对皇后这个位置没有半点兴趣,你也不必为我筹划,我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没有什么后悔的,也没有什么想要追求的了,多谢操劳,但是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和表姐的事情吧。”

万音尘像是被踩到了痛处一样,忽然跳脚:“哎!你怎么说话的,我这也是一心为你好,你怎么戳我痛处啊,一点都不礼貌。”

程执没有再说话,只是起身离开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已经没有什么打算了。

毕竟她离开的日子,也将要近了。

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之后,程执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她必须要在离开之前,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殿内,顾疏神色委屈,“知了,你明日当真要离开京城,明日就是我登基的大好时候,你怎么能不在场呢?”

他委屈地搭着程执的手,不想让她离开。

程执坐下身,不露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我本来也是想要留下,只是我担心时日不够。”

顾疏不解:“时日怎么会不够呢?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终于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往后有那么多时日,你怎么会担心时日不够呢?”

程执讪笑了两声,绞尽脑汁地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你可知道这藏马是灵马,生于云越偏远茂密的山林之间。云越那边气候一向湿热,所以这藏马也不抗冻。我近日见它食欲不振,问了马廊里的马夫,这才知道,藏马在隥朝的冬季无法抗冻,我忧心它的身体,所以才想着急着送它回去。”

顾疏沉默,良久,毫无表情地说:“知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当然,”程执继续说着,“之前忙着对付李忠,自身难保,所以才一直没有战鼓好它,眼下它已经快扛不住了,我不忍看它就这样死了。再者,这藏马是云越献给隥朝的宝马,珍稀无比,若是它伤了,或者死了,难免会引起云越人的不满,你将登基,如今朝中还没有稳固下来,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还是先谨慎行事,避免与云越发生冲突的可能吧。”

听罢,顾疏自嘲地笑了笑,“知了,你做什么说什么,从前从来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打官腔。”

程执脸上的笑也有些勉强,她并没有言语,什么也没说,只轻轻叹了口气。

顾疏垂着头,沮丧地说:“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知了,你为何对我如此生疏,你能跟我说说吗,就算我将要登基,成为隥朝的一国之君,可我还是顾疏啊,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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