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暴雨春衫 · 观音(2 / 2)
姜昭眉毛挑起:“此话当真?”
赵衍把握着鞭柄的手往身后一背:“听说寿安公主离宫之前都未得见娘娘最后一面,就是因为陛下怕误了公主的婚事。不过此刻她们母女地下相见,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姜昭觉得此事蹊跷得很,赵衍此时提及,其中深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明了,故作不在乎,道:“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只为解郡公的燃眉之急。公主殿下殒命鄯州,陛下会怎么想?贵妃诞下皇嗣,却失宠,又突然毙命,引而不发?陛下八年前行猎坠马重伤,未说伤到了哪里,随行的太医正却未能活着回大梁。”
“你是说陛下……那三皇子……”
“郡公猜得不错,所以寿安公主之事不值得郡公挂心,郡公该想想,将来谁堪当这天下之主。”
姜昭听他说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只听说定安候兄弟,一个骁勇善战,一个足智多谋,没想到还胆大包天。”
“并非胆大包天,只是不愿引颈待戮罢了。我大哥的长子次子,皆埋骨塞外,白发人送黑发人,刀山血海,九死一生,也抵不过文官们三言两语。我兄弟二人与郡公素少往来,但同为边将,等我定安侯府真的没了,郡公就不会兔死狐悲么?”
姜昭忽然变了脸色,定安侯才刚打完了仗,就要向陛下发难,有这份心思绝不是一日两日,却瞒得滴水不漏。
现在能如此坦**地说出来,已然是暗中筹谋定了的。为了契丹战事,举国的粮草兵马,如今泰半都在定安侯手中,这看似不可思议的时机实则千载难逢。
“今日所言,我就当从未听过。赵将军此次送粮草来,如今已交接完毕,我也不便久留将军,请将军即日出城吧。”
“那姜勋姜大人可要与我一同往?”
“将军将舍弟送回鄯州,我们一家人共聚天伦,甚感念。他并非行伍之人,受不了连日奔波,就留他在鄯州两个月。”
“如此甚好,郡公是爽快人。家兄备了一份礼,还请郡公过目。” 说罢他拿出一张羊皮,递了过去,是一张行军用的舆图,上面圈圈点点,姜昭阅后,面上波澜不惊,反手就将舆图丢进案几旁的火盆里,“等定安候和将军的事了,我兄弟二人再去大梁道贺。”
赵衍也不拖延,当即离了公主府,精兵亲卫等在城门,一道出了鄯州城,打马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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