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他的罪,赎不清了(2 / 2)
“从没如此确定,”她眼光阴戾,“我就是很明确地告诉你,想拦住我么,可以杀了我试试看。”除非她死,否则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承元从身上扯下一块布为她包扎,淡漠的脸上不见表情,“我拦不下你,更不会杀你,京城是你心里最深的痛,也是你最后的执念。”
“也是能让我看到阳光的,地平线。”她惨然一笑:“如果不拼一把,沈家永远都是因为逆反罪被灭门的不齿之徒,永远不见天日。”
“没什么能帮你的,”他放下手,手指上还有来自她身上的血迹,“你如果能和王少安谈妥,那么你在京城就能有一支强有力的帮手,虽然王家对于摄政王来说还算小菜一蝶,只要你运用得当,蚂蚁也可撼大象。若你在京城受挫,请记得一句话,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他像个即将送走新嫁娘的老父,一字字苦口婆心,犹觉得放心不下,心头似被拎起,又似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难以顺畅呼吸。
“我在京城近半年光影,由于身份方便,使我摸清了京中大族的一些信息,等你进入京城,我自会想办法让人把消息送给你,知己知彼百战不怠。在你遇到困难或危险时,可以去试着和慎王合作,若王少安信任你,你可以做个媒,搓合王家与慎王共抵抗摄政王。”
他的话句句真切,听在明初的耳中竟是刺耳难当!
“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再听了。”她冷笑,眼中如勾起了一朵黑暗之花,“你再不是从前的承元,那个时候即便你逼我做卫敏,即便我恨过你,也知道你是为了自已的王,可现在,你已将自己完全颠覆,反正我的身份你知道了,我是生是死在你一句话,可就算我还没走进京城就死,也不会听你摆布。”
真的,解不开了么?
承元眼底一抹潸然,“我说过,我本没有那么复杂,你希望我是什么样,我便是什么样。”
“很好,”明初挑起嘴角,恶生生地道:“你在我心里,和魔鬼一般模样。”说完她倏忽起身,忍着身上的疼痛,捡起刀,走向火雷:“我们不要再见了,生死由命吧。”
她跨上火雷,打马而去,去京城,走进敌人的心脏!
“明初,”望着她孤单的一人一马离去,承元颓废地坐在原地,心中像被掏空了似的,“去吧明初,我把你从永丰镇带出来,就有责任操心你的今后事,或许我给不了你太多,但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
“我一直以为,这是我身为男人的责任,可经过这么久我才明白,这不仅是责任。”
她的身影已消失在远方,她所到之地,惊起林间的鸟儿卟啦啦振翅,林间的聒噪,更衬得她孤单,清冷。
“明初,”他沉吟,“我可能爱上你了。”
……
孤月高悬,晋王宫不复往日繁华,处在敌兵窥伺下的晋国人人自危。
长生殿,一片萧瑟的味道。
殿中卫晋祥与一人对座,默默喝着手上的烈酒,酒液划过喉头时微有些痛感,但能让人在瞬间忘却尘世烦忧。
“你跟他怎么谈的?”
对面的人俊眸抬了抬,放下手中的酒杯,“明初已经去往京城了,王少安派了八名信得过的高手一路护送,交给她自由使用王家势力的权力,只是,她不再信我。”
“何止她不信你,”卫晋祥似笑非笑,“连我都怀疑你葫芦里到底装的是酒,还是毒。”
“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透明的,我是大盛皇孙。”承元的手搁在杯了,想再斟酒,又怕酒入愁肠愁更愁,“我们立场相悖,但我们都是一个共同的目的——让这天下远离纷争,让老祖宗的血脉,重新凝聚在一起。”
“第一句我赞同,但是后面一句……”卫晋祥眈看他,“不是你肆意挑起战争的理由。”
承元不作解释,“抛开这个不谈,使天下安宁的方法目前只有一个,就是除掉摄政王以及其党羽,并且我们时间不多。王少安现在不好回京,留在晋国牵制着你,握着军权才能对我们有利,不然明初就无法再得到王家的相助。即是说,我们要在王少安领军在外,到他不得不反的这段时间里,把京城里的毒瘤清除。”
“王少安随时会收到摄政王命令,冲击大都,如果他再违令,摄政王知道他要造反的话,只怕王家就难保了。”卫少安道。
“所以这里需要你的配合,尽量让这场仗曲折一些,好拖住王少安,给明初争取时间。”
卫晋祥斟了酒:“明初去京城了,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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