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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隔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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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家宴,人也比午膳更齐,沈家人不多,沈知忠也不过纳了甄氏一个姨娘,除了在宫里做了太子妃的妙期妹妹,甄氏房中还有个三姑娘,名唤婉诺。

甄氏言语极少,带着婉诺安安静静用膳,看着是个沉稳的。

男人们议论着朝中事务,女人们就聊些闺中趣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因为有歌舞班子,晚膳比午膳更热闹些,至晚才散。

沈母早就派人把沈姣盼的房间打扫干净,里面一应物品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二人独处一室,都显得十分局促。

沈姣盼坐在那里,不知今夜该如何度过。在此之前,她从未真正直面过这个问题,直到今天晚上她才真正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在逃避什么。

她厌恶外面对自己的评判和诋毁,也怨恨世俗眼光对女子的不公,然而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她却同样紧紧被那些东西捆绑着,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外人在笑话她什么,和离也好,被休也罢,如今她面对俞瑾周,只有深深的羞愧,她不敢问,却已经将他心底的嫌弃一览无余,连带着自己也嫌弃自己。

而俞瑾周也同样不知所措,他并不知道沈姣盼究竟在想什么,却能感受到她此刻的不安。她现在的样子,就想像路上遇到的野猫,警惕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相安无事倒还好,若是对方靠近一步,这猫便会惊得四处逃窜。

他只好离她远远的,假装不在意般东看看,西瞧瞧。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样东西吸引。

那是一方手帕,被极其随意地挂在镜子旁的首饰架上,那帕子的绣工极其粗糙,微微泛黄的布料看着已有岁月的痕迹,与房中精致的物件十分违和。

他拿起那帕子,端详半天,却还是分不清上面绣的究竟是鸳鸯还是野鸭,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沈姣盼见他提着那手帕,竟慌了起来,忙小跑上前欲夺下帕子。

俞瑾周见她如此紧张倒更有兴趣了,他将帕子高高举起,低头看着干着急的沈姣盼。

沈姣盼只好跳起来够那帕子,跳了几回却还是拿不到。

她恼羞成怒,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却还是压制住不悦,道:“世子快别闹了,还给我。”

俞瑾周好笑地看着她,问:“你如此紧张做什么?该不会是什么郭表哥送的信物吧?”

沈姣盼闻言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问:“世子这话什么意思?我与郭表哥之间可是清清白白!”

见她慌张解释的样子,俞瑾周倒更来了兴致,接着问:“你对他清清白白,那他对你呢?”

沈姣盼憋得脸通红,支支吾吾道:“表哥从未做什么逾矩之事。”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你急什么?”

“我,我不是要刻意隐瞒什么,只是……早些年我还小的时候,外祖母生辰前后,母亲都会带我和哥哥回越州小住段时日,郭表哥与我舅舅家的表哥走得近,于是我也会经常跟着一起玩耍,顺着叫声表哥。又因郭伯父与父亲交好,老家人便都说笑,说要给我们定门亲……但这都是大人逗小孩子的玩笑话,不作数的!”

俞瑾周这下便明白了,沈知忠一心想自己的宝贝闺女进宫当太子妃,那些话自然不作数,可是像沈姣盼这样的好姑娘,那郭家自然是巴巴盼着能进自己家门,也难怪那郭海志能一往情深这么多年。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只觉得自己是捡了大便宜了!

沈姣盼见他笑得古怪,心里更打起了鼓,小声问道:“世子因何发笑?”

“我……我笑了吗?”俞瑾周这才发现自己的怪异,收了笑意,为掩尴尬,他将方才手里的帕子拿出来,“你绣的?”

沈姣盼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又道:“这是我六岁初学绣工的时候绣的……”

“六岁?”

“是,母亲说这是我的首作,丑是丑了点,但也是值得留念的。”

听她这样说,俞瑾周便把那帕子重新展开,仔细端详一番,嘴里念念有词道:“六岁绣成这样当真难得,这绣的……是鸳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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