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鸡也飞狗也跳（2 / 2）

她话说得直白，显然是刺痛了甄姨娘。

“你……我从来待你不薄，你这孩子为何这般贬低我，就因为我是这家里的姨娘，就该白白被人瞧不起吗？”

“我从来不会因为谁是姨娘就瞧不起谁，但是在这沈府，在这京城随便哪一家，都是有规矩的，姨娘有姨娘该做的，夫人有夫人该做的，这些，您不是头一天知道吧？当初没人逼着您进府上当姨娘，若是觉得当姨娘被人瞧不起，觉得夫人的日子好做，您在当初就该挑个人家做大夫人去，而不是过了几十年，如今在我母亲头上算账，这事，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我……”甄姨娘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这孩子如今何必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归根到底你姨娘不过是多要几两钱，你未免扯远了。”

“还是那句话，母亲从来不曾苛待姨娘，该给的钱给了，该涨的也涨了。”

“是是是，我没有说你母亲不好，只是姨娘为这家做了这么多，再给些又如何？”

沈姣盼冷眼看向沈知忠，问：“我方才说了那么多，父亲是没听明白？姨娘为这个家做得再多，也得守规矩，倒是父亲，您一向明事理，为何今日要提到账房的钥匙？”

“怎么？我是一家之主，这家里的账房我管不得了？”

“管得，当然管得！不如女儿给父亲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姨娘劳苦功高，又在这个家委屈了多年，倒不如，父亲索性抬了她做夫人，正好我母亲现下也病倒了，需要休息，也别说什么账房钥匙了，这家里各门各户的钥匙，都拿出来也是使得的。”

“胡闹！”沈知忠气急了，萧氏是什么身份？那是柳州郡主，他岳丈家在宫里都是数得上名号的，且不说当年对他的仕途多有助力，就这名头，说出去也是有排面的，如今沈姣盼说的，把甄姨娘抬做夫人，这对外怎么个说法？太子妃的生母？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父亲是不肯？”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父亲不肯，那就依您的意。也好说，从此，父亲尽管做好这一家之主，母亲做好当家主母，姨娘也做好姨娘，大家各守各的规矩，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可好？”

沈知忠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眼前这个好女儿摆了一道，心里颇是有气，但毕竟是亲女儿，他看到沈姣盼行事果断机敏，内宅诸事也都能精准拿捏，心里又有几分欣慰。

女儿都给自己台阶下了，他又怎么能当个不识趣的父亲呢，便敛着神色，道：“今日这事就到这儿了，以后谁要莫要提起，真是不够丢人的。”

甄姨娘甚是愤懑，她算盘打得响，却什么都没捞着，沈知忠离开了，她咽不下这口气，阴阳怪气道：“阿盼如今真是硬气，教训起长辈来拿腔拿调的，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嫁的不是国公府，而是太子殿下的东宫呢。”

“姨娘莫说笑了，妙期的福气我享不了。”

“这话你可是说对了，那东宫是什么地方，我女儿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日子过得滋润着呢，不是你，在婆家低三下四，委屈巴巴的。”

——“沈姣盼，你怎么能气我而去呢？”

那甄姨娘话音刚落，尾音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生生是被呛住了。

外面突然传来的叫声，让堂上二人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