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怒气冲天骂柳家(1 / 2)
柳河音策马奔回樊城,因为城内不许骑马,所以她就近将马匹教给柳家的店铺照顾,顺便又打探了一下消息,结果事情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那梁家少爷当日穿着一身孝服还把头发散开,表示母亲若含冤而死,他便终身不出阁,而且一路上也不知是谁传出话来,说是梁云娘惨遭陷害,只因家中偶得异宝,被人觊觎。
而那梁笙所过之处两旁百姓均夹道相送,亦有人送水送饭,而事件的真相也一路上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到了知府衙门,梁笙呈了状纸,而后跪在府衙门前,谁知那离梁笙三尺远的状纸居然无故自己燃烧。
当时数百百姓视为神迹,纷纷跪伏,之后似乎坐实了梁云娘是被冤枉之事,这时百姓之中也不知是谁说出那些证人做伪证,还说她们也不怕遭了天谴,以后梁家就被官府派来的人给保护了起来。
第二天更是有百姓挖出了那几个证人的身份背景,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包括受害者在没的那四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是有前科的,因为偷钱袋子被抓起来,判了好几年,一个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还有一个勾搭人家良家小郎,弄大了肚子不认账,结果一尸两命,就连受害人顾晓莹也是在卖东西的时候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被人堵在家里痛骂的货色。
四个人的身份被抖出来,再加上梁云娘憨厚老实的形象,百姓自然一边倒都认为梁云娘是遭了陷害,这不,因为出了状纸自燃的事情,城主府也不得不出面干预了,梁云娘若真是被冤枉,那么那四个人可就真罪该万死了。
当天晚上三个证人之一的赌鬼方桂莲,就不明原因的受了惊吓,一下子中了风,半身不遂了,梁云娘也终于可以为自己申冤,说了当时的真相。
而后司法衙门的主事人察觉自己被误导了,当场就把一个主簿给押了起来,结果在那个主簿的住处搜出了大量金银,这时候就连傻子也知道梁云娘是被陷害的了,可是除了那个半身不遂的方桂英,其他四个人都咬着牙不承认陷害之事。
三个人被分别关押,各自被审讯,那主簿承认被人收买,因为那人给的数额太大了,她没经受住**。
柳河音回到家立刻就感觉到家中的气氛十分的萧索,她一路冲进内院,脾气暴躁的把所有试图拦截的人都给踹倒在地,就连她那性格懦弱的大姐,也被她一巴掌扇到一旁。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不曾停歇的咳簌之声回响四壁,那榻上的老妇人也精神萎靡,仿佛行将就木的枯枝一般,不过几日不见,柳老夫人似乎老了十岁。
“河音,你回来了”
“母亲,你糊涂啊”
柳河音一句糊涂,让屋内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只有偶尔咳簌之声,显示着屋内还有人在。
“哈哈哈哈…咳咳…”
柳素梅惨然大笑,她怒吼着咆哮着似乎在发泄着自己这一辈子的愤恨。
“我错了吗,我错了吗,我做错什么了,这个机会我等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我柳家有机会青云直上,有机会得到册封,有机会恢复家族昔日的荣光,有机会摆脱这该死的贱籍成为贵族,我错了吗,我错了吗?我没有错,我没有做错…”
“哈哈,是,你没有错,那错的是谁?你告诉我,错的是谁?难道平白被污蔑伤人的梁云娘有错,而阴谋夺取他人财产的你没错,难道这天底下家里有宝物的平民都有错”
柳河音心痛的看着疾病缠身的母亲,她知道母亲的执念,也了解母亲所受过的侮辱,她也曾为自己出身商贾满腹才华却无处施展而心生怨气,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别说轻商了,朝廷里文官轻视武官粗鄙,五官诟病文官文弱,就连同是文官的技官一样备受轻蔑,话说穿了她们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和利益,想要从那些贪婪的人手上生生的抢夺权势金钱,哪有可能成功呢,这个道理她也曾对母亲明言,可是她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呢。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咱们柳家祖上也曾获封县主,那个时候,柳家何等荣耀,我柳家本来有机会发展成世家,享世代荣华,却生生的落到这分田地,我柳素梅不认命,我要争,我要给柳家争出爵位争出基础,将来就算我死了,我也能瞑目了”
柳家先祖机缘巧合获封县主,但她是个不学无术的刁女,仗着自己县主的身份吃喝玩乐压榨治下百姓,百姓心有怨言却不敢反抗,后来有一个贵族看不过去收拾了她一顿,她后来迷上了男色,整日与多个男子厮混,直到一命归西。
而继承县主之位的长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她样样精通,不但私开赌坊勾栏,还强迫县内富户去赌,结果那些富户无不让她弄的倾家**产,整个县城乌烟瘴气,百姓脸上不见笑容。
最惨的是二代县主竟然纵容手下抢夺百姓财物,更失手杀死了一个百姓,这件事成了导火索,爆发了唐国立国以来最为严重的百姓谋反事件。
到了三代这里,县主没做几天爵位就已经被革除了,三代带着一家人灰溜溜的滚回了樊城,柳素梅的母亲更是一辈子都夹着尾巴做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多憋屈有多憋屈,所以柳素梅的处境也就不用多说了。
“母亲,那你想过你若失败,该当如何,柳家…该当如何”
“失败,我怎么会失败,梁家小门小户,连个房子都毁了,她们有什么力量跟我斗”
“可是你失败了,那个在你眼中可以任意揉捏的梁家,不但进行了反击,还反击的如此漂亮,反击的让你无可奈何,只能坐等…灭亡”
柳素梅白手起家,在商路上纵横披靡,所向无敌,她从未想过失败,也不曾被这样将军,但她绝对不承认失败,她只是心急了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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