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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章 震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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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茜莉娅转向云鸩,云鸩不言,何知非忽插口说:赛茜莉娅小姐,十八皇子殿下云舒于东线被黑色龙机杀死了。

什么?!

仿若被一道雷电劈中,赛茜莉娅一个踉跄,转身看着最近处的云鸩,像看一个陌生人、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后者,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直到退出到亲近者间的距离之外。

怎么可能,他杀死了云舒?杀死了那个孩子,那个善良乃至懦弱的孩子?!他不是之前和云舒的关系很好么?

她心里期待云鸩能在此刻给自己一个否认,哪怕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或摇头姿势也行,可云鸩就那么冰柱一样站着,不看自己,甚至也不看七皇子,不看任何人。

七皇子冷声说:赛茜莉娅,现在你明白了,你离远些,本皇子今日就要为我皇族除去这颗毒瘤!

他低喝一声,骑枪前出,直指几米外的云鸩,后者没有任何应对的反应。

骑枪却在即将临近的刹那被一柄西洋宽剑格挡住了,七皇子侧脸一望见还是赛茜莉娅,愤怒地说:赛茜莉娅,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他袒护么?莫非你们一直以来就是串谋?!

不是、我——

赛茜莉娅无言以对,出剑只是她的条件反射。

那么你就闪开!

但赛茜莉娅没动弹。

十八皇子的死的确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她此刻的内心充满着混乱成一团的各种情绪,怀疑、背叛感、伤心、失望、愤怒……可是让她目睹七皇子去伤害云鸩,她同样万难做到。

于是扫开诸多杂绪后,她反而坚定了意志,将剑上加力,正色说:七殿下,对不起,我是十一皇子的近卫队队长,保护十一皇子是我的职责。

你、哼,冥顽不灵——

此刻戴立武忽带着人来了,强行用权威分开双方,沉声说:十一殿下,请您和赛茜莉娅将营帐转移到我的帅帐附近,七殿下,您的密奏已经送了出去,在皇帝陛下有具体旨意之前,请您稍安勿躁,另外诸位请注意,我们还有一场尚未结束的战争!

两位皇子间的争斗被暂时压制,戴立武也再次召开中线帝国军的军情会议。

会议参与者照旧包括了两位皇子、赛茜莉娅,戴立武以及黄岐山。

七皇子对于云鸩还有资格与会十分不满,但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开场就提出:戴元帅,我军必须重整旗鼓,重新向着反抗军阵线进攻,而且这次绝对不会再遭受到敌人龙机的攻击,至于原因你也知道了。

七皇子边说边斜睨向云鸩,冷笑。

戴立武皱眉否决说:七殿下,现下并不是再次进攻的好时机,一是我军刚刚败过阵,士气低落,强行策划攻击同一阵地效果不好,第二我就的重火力在之前的进攻中几乎全部受损,再次把库存的重火力压上就是冒险,第三,十八皇子的死亡,将彻底影响本次战争的后续性质以及目标,向陛下的奏报已经发了上去,本帅希望在谕旨到来之前不要策划大的进攻方案,同时也请诸位先保守住十八皇子的死讯,虽说此事瞒也瞒不长久。

七皇子不满意也没办法,别扭地别过头去。

黄岐山则拍马屁说:大帅所虑极是,我们现在的大体状况是中线受挫,东西两线溃败,末将预估反抗军会将左路以及右路的军队调派去支援中路,后面我们遭遇的反抗军实力将会增强,甚至他们可能趁势反攻,我们近期内的整体策略反而是做好防御才对。

七皇子忽又扭回头直视云鸩,嘲讽地说:灰犀不是还能动么?让某人再驾驶灰犀去协助我军作战不就行了,不过恐怕去了敌营就不会回来了,哼!

云鸩视若无睹,戴立武则无奈说:灰犀这次战斗后又有受损,根本已经不适合再出战,不然有被常规兵力击溃的可能性,好了,龙机的事暂时不要提了,诸位还有别的建议么?

席间出现冷场,黄岐山开口打破沉默说:卑职建议派人去东西两线去收编溃散的帝国军,再集结到中线来或者原地待守。

戴立武点头,说:本帅已经命人这么做了……既然没有别的事情,散会吧。

夜间,无月。

十一皇子的营帐里忽然传出激烈的争吵。

更准确说,也不是争吵,而是一方的声音大了些。

云舒那孩子那么善良,又和你的关系那么好,就算是领了命令上战场与你成了敌人,你也不必向他下杀手啊?云鸩,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是出了意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告诉我啊!

然而被她质问的人只是背转着躺在**不理会。

赛茜莉娅发火了,更加大声说:云鸩,你犯的错误、直接和间接害死的人还不够多么?你以为你的另一重身份还有隐瞒的必要么?为什么事到如今了,你还不告诉我真相、不告诉我怎么回事?你我是未婚夫妻,自当一同承担风雨,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的信任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

她大吼完毕,营帐中一片寂静。

而这也是赛茜莉娅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另外一个人发这么大的火,而这份火气中,除了愤怒还有**心腑的关爱。

猛然间,连续几天木头人一样的云鸩从**翻身做起,失控地大声回答说:好吧,是我杀了云舒,我是你的敌人,我是七皇子的敌人,我是整个帝国的敌人,现在你满意了吧,你想要的不就是这种答案么?你可以去找云秀,去找戴立武乃至黄岐山交差去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你的确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意思不就是怕我会牵累到你,牵累到你的家族么?你最初没反对和我的婚姻契约也是因为家族吧,对了,咱们刚结识的时候你也是用的家族的借口没有告发我的刺杀计划,既然你这么担心我会连累尤金家的话,那好,这次回去以后,我就向皇帝提出,终结与你的婚姻契约,好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

云鸩背转过身体,而在转过去的那一刻,他的泪水如同决堤,横溢下来。

沉默了数天的他,情绪爆发时汹涌澎湃。

赛茜莉娅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动,还想伸手去触摸下他的肩膀,却最终收回了手,什么都没说,返身静默出了营帐。

后方帐篷里忽传出极度压抑的哽咽声,她的内心也似乎有什么溃塌了一样。

不久后她一个人愣愣地坐在自己的营帐里,掏出了那个怀表,打开怀表盖子,木然看着那张照片。

原先的照片是一张旧照片,是她和纪小月、七皇子三人小时候的一张合照,但在后头和云鸩相交以来,她早已把照片换成了两人同骑的一张照片。

她对他早已情根深种,并非仅源自家族的契约。

而这一点,她没有对云鸩说过,而且看来永远也没有合适的机会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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