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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师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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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又被分配了几桩任务,不管对手是谁,他不会再掉以轻心,结果都全身而退地完成任务。

事情办得好,师父也不会嘉奖他。不过对计都而言,每次回到星宿海见到师父的刹那,便是对他最大的奖励。而每次离别,他都辗转难眠,思念一点点生根发芽。他饱尝思念之苦,无人可诉。

他从祁连山归返,日夜兼程,过渡舟浮桥,压抑着雀跃的心,先往灵曜宫向大宗主复命。未至苍龙殿,空气里漂浮着血的腥味,隐隐有兵刃交锋之声。

尤其,破空的鞭声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他拔腿疾冲,灵曜宫守卫皆倒在地上,顾不上查看他们死活,他直奔苍龙殿,玉石地砖横尸数人,毕月乌与大宗主联手,对战十几名刺客。持久作战,且对手实力强劲,大宗主显然力有不逮,青龙剑拄地喘息。毕月乌既要从刺客中突围,又不能丢下大宗主,左右支绌,战力大打折扣。

一名刺客瞅准间隙,急刺大宗主,待毕月乌回身来救时,后方刺客配合无间,一刀掠向她大腿。毕月乌一鞭只能救一处,须臾已有计较,舍弃后方,全力迎击大宗主周身敌人。

刀锋贴上腿侧,被飞来一剑格挡,计都自刺客间闪身驰援,将师父身后护得严严实实。

计都的加入,令局势很快逆转,刺客们纷纷毙于师徒二人之手。

毕月乌扔下银鞭,扶大宗主坐地调息,满是愧疚与关切:“是我大意,没将他们在外面解决掉。你感觉如何,可要我为你运功?”

大宗主抚着心口咳出一口血:“小五,替我取优昙花,我不能坐以待毙。”

毕月乌极力劝阻:“不可,你经脉受损严重,若服优昙花,真气逆行,你扛不住的!”

不由分说,她盘坐于他身后,运功为其疗伤。

计都提着浴血的短剑,站在一地死尸中,手背抹去眼角溅的血滴,静静看着运功疗伤的二人,久别的师父没来得及对他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问他有没有受伤。

小臂传来刺痛,他懒得去看,在刺客的衣服上擦掉剑上血污,收剑入鞘,转身离开苍龙殿。

夜里的星宿海有着梦幻般的美景,计都站在海眼边,脱去全部衣裳,跃入渊水,一直游往水底深处。暗无天日的水底,处处是腐泥的气息,原来光鲜美景之下,是另外一重腐烂的世界。

他仰躺在烂泥上,让自己陷入其中。他的心也早已腐坏,跟这堆烂泥一样的出路,不见天日,独自沉沦。

两日后,他接到刺杀井木犴的任务。

井木犴是南方朱雀部的宿主,实力与毕月乌不相上下,这些年觊觎大宗主之位,派女刺客接近大宗主,又勾结心月狐,买通天稷城与星宿海的消息,派死士潜入星宿海灵曜宫。

每一批死士都有去无回,究竟伤到大宗主几分,他并无确切消息,因而至今不曾亲自行动。大宗主不肯再容他挑衅,誓要取他性命,以儆效尤。

启程前夕,计都斜躺在房中卧榻上擦拭短剑,对于此行任务,他在心中默想模拟了数遍,结果都是一个,胜算不大。他却毫无惧意,耐心细致地擦剑,翻转打量寒光凛凛的剑身。

有任务总是好的,可以暂时离开星宿海。

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带来的挑战,可以让他的血再度热起来。

头顶窗棂“咣”地被撞开,一个白色身影从卧榻上方飞过,衣袂翻卷,身形轻灵,诧异地落于满地狼藉中,一脚都无法迈开。

计都望着上方,目睹了这一变故,将搭在膝上的另一条腿落回原位,规规矩矩坐起,挺直身板,看着师父陷入自己懒得收拾的凌乱房间,难得生出几分羞惭。

“师父何不从正门进?”如果走门的话,他至少有收拾与掩盖的时间。

“走窗更方便直接。”毕月乌用脚尖踢了踢换在地上的衣裳,表情嫌弃,“说了多少次,换掉的衣裳要及时清洗,你不洗至少让人替你洗,扔一地成什么样子?臭烘烘的,夜里睡得着?”

被一通训的计都只是默然看着她,在她想要收到反馈时,适当做出一点受教的神色。

毕月乌四面环顾,最后选中一张空****的案台,一个翻身,落了上去坐下,一腿曲起踩在案上,一腿下垂点在地上,落座的姿势不羁也不见外。如此,师徒各据东西两壁,隔着房内空间对望。

“你不是井木犴的对手。”毕月乌开门见山,在徒弟面前从不绕弯子,更不怕伤到他的自尊与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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