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打破樊笼（二）（2 / 2）

咳、咳、咳……

听到有出去的办法，明霜霜着急地坐起身来，受的伤没有痊愈，身体虚弱得很。她止不住咳嗽，“既是如此，你速速离开青江。咱们就此互不相欠。”

小满低头不语。

她在青江，自己能去哪里。

明霜霜脸色苍白，咳嗽不止，“小满！你看着我，听我一句劝，青江不适合你，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赶紧离开才是正经。”

小满固执地看着她。

目光如炬，心如磐石坚不可摧。

“我要陪着你。”

明霜霜脸色深沉，无力地推开他的手，以长辈的口吻教训道：“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你且听清楚，我明霜霜素来喜爱自由，生性凉薄。你陪着我，不过是我的累赘罢了。速速抽身离开，才是正途。”

凉薄？

恐怕你的凉薄只是对我而言吧。

小满的瞳孔中烙下她清冷的身影，身似寒冰，闷声不吭。

此处无声胜有声。

相持不下。

明霜霜咳嗽着，腥甜涌上喉咙，嘴角缓缓溢出血。

“不用你扶着我，我自己可以。咳——咳——咳——”

“霜霜，我替你疗伤。”

“我不需要。现在，要么你离开青江，要么，你眼睁睁看着我灰飞烟灭。”明霜霜握着骨扇，将骨扇另一端的刀刃对准自己的脖子，以示威胁。

相处几百年了，她了解小满的性子。

如果不是以死相逼，小满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

小满手足无措。

输了，自己彻底输了。

他伸到一半的手，举了半晌慢慢收回，压着声音委屈道：“好，我走。霜霜，你别生气了。我走就是了。你别因我气坏了身子。我会听话，会走的。”

明霜霜转过身去，刻意忍住别离的伤感，装作冷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见她如此坚决，小满苦笑一番后，伸手取出自己心脏处的灵珠，再将灵珠迅速注入明霜霜的魂魄中。

明霜霜瞪大眼睛转过身来，自己的灵珠融合了小满的灵珠，自己的灵力随之大幅度提高百倍。一瞬间，她恢复了状态，好似不曾受伤过一样，力量充沛，精神满满。

“反正我要离开青江，日后用不到灵珠。给你，也好。霜霜，我走了。”

“嗯。走吧。”

“你要是挽留我一下，我就不走了。”

“你走。”

“霜霜，你要是后悔了，我就不走了。”

“你走吧。”

小满是一步三回头，“霜霜，我其实可以不用走的。让我留下，我绝对有用。我不会是你的累赘。就像刚刚一样，我能保护你。我是可以与你并肩作战的伙伴。你要是怕我拖累你，我保证会勤加苦练，成为青江最厉害的鬼。”

明霜霜背过身去，冷冷丢下一句话：“你走吧，咱们永世不见，两不相欠。”

好一个“永世不见，两不相欠。”

难道对自己的感觉，仅仅就是亏欠二字么？他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原来，后来者是不能居上的啊。

小满是满腹委屈，却又无可奈何，依照她倔强的性子，知道了自己有离开青江的法子，定然不会留下自己的。

好不容易走到十米开外的距离，他大声呼喊道：“明霜霜，我问你最后一遍，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不要。”

法器千千万，最汹涌的法器都抵不过心上人拒绝的话语。

九万字，唯有“情”字，最伤人心。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前面的路，好像是刀山，每走一步就如刀剑扎进心脏。此时此刻，他多希望听到一句“你留下来”，很可惜，没有。但凡明霜霜说一句挽留的话，他立刻就会欢呼雀跃地狂奔到明霜霜的眼前。

如此平坦的路，他走得是如此煎熬，几乎是肝肠寸断。

明霜霜为了白宇，留在青江，心甘情愿遭受危险，去不断杀戮。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愿意为了明霜霜留在青江，留在这个处处是杀戮的鬼地方。

渐渐地，脚步声停止。

明霜霜转过身，就再也寻不到小满的身影了。

空****的，昏暗不明。这里寸草不生，这里充满杀戮，这里是青江。青江就是一处杀戮的囚笼，困住了自己，困住了其他的鬼。小满一走，再也见不到转瞬即逝的烟花与假花，再也听不到有趣的故事……

以后，就是要靠自己了。

望着远处。

苦笑自嘲，明明是自己逼走的他，怎么到现在会有些难过？有些颓废，有些伤感，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无法用词汇去形容现在的心情，反正是哪里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