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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搬空粮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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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衙役连滚爬爬地冲进正堂,脸色煞白,气喘吁吁地喊道:“大人!不好了!北、北雍道巡回使严淮严大人,带着五百铁骑,已经到了衙门外,说要即刻见您!”

“北雍巡回使?严淮?”

李玄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瞬间紧锁。

北雍道巡回使,这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掌管北雍道刑名、监察大权,位高权重,绝非周文源、钱世荣这等商人可以比拟。

这种大人物在这个敏感时期,突然带着五百铁骑来到凉城,所为何事?

而且,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就在李玄心念电转之际,原本瘫软在地、如同死狗般的钱世荣,眼中却猛地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像是瞬间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猛地抬起头,脸上重新浮现出扭曲而得意的笑容,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厉:

“哈哈哈!李玄!你没想到吧!老子早就防着你这一手了!在来你府衙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请巡回使严大人了!”

他挣扎着,试图摆脱兵士的压制,狞笑道:

“严大人与我表哥赵偏将乃是旧识!更是北雍节度使的心腹!你现在还敢杀我们吗?严大人亲至,带着五百铁骑!我看你还敢不敢动我们一根汗毛!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们,磕头认罪,交出秘方,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周文源也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跟着叫嚣起来:

“对!李玄,巡回使大人到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李玄眸子骤然一冷,杀意瞬间升腾。

他原本还想留个活口审问,现在看来,这两人是绝对不能留了!

必须在严淮介入之前,坐实他们勾结叛军、袭击朝廷命官的罪名!

“来人!”李玄当机立断,厉声下令,“钱世荣、周文源勾结北雍叛军,证据确凿,且负隅顽抗,企图……”

然而,他的命令还未说完——

“轰!”

府衙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沉重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紧接着,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般传来,伴随着甲胄摩擦的铿锵之声,一股肃杀凛冽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涌入府衙!

只见一群身披黑色铁甲、腰佩横刀、神情冷悍的军士,如同虎狼般鱼贯而入,迅速分列两旁,控制了整个正堂的出入口。

他们眼神锐利,动作整齐划一,显然都是百战精锐。

在这群铁甲卫士的簇拥下,一名身着紫色官袍,面容阴鸷,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官员,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堂内的一片狼藉和血腥,最后落在了主位上的李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狞笑。

正是北雍道巡回使,严淮!

“李大人!”严淮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本官刚到凉城,就听闻你这府衙之内喊杀震天,血流成河!你好大的胆子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在府衙之内,公然行凶杀人?你这是要造反吗?!”

他一顶“造反”的大帽子,直接就扣了下来!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钱世荣和周文源见到严淮,如同见到了亲爹救星,激动得浑身发抖,拼命大喊:

“严大人!严大人救命啊!李玄他要杀我们!他污蔑我们勾结叛军,还要抢夺我们的家产!请严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严淮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随即再次看向李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李大人,你看,苦主都在此喊冤了。你还有何话说?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休怪本官按律行事,拿你问罪了!”

整个府衙正堂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李玄带来的弩手和亲卫,与严淮带来的五百铁骑精锐形成了对峙之势,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气势上却毫不退缩。

李玄看着强势闯入、颠倒黑白的严淮,又看了看重新变得有恃无恐的钱世荣和周文源,心中雪亮。

这严淮哪里是什么巡回使,分明就是和这些盐商、甚至和北雍叛军穿着一条裤子!

他今日前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公理王法,就是为了给钱世荣他们撑腰,甚至很可能,也是为了那精盐秘方而来!

形势急转直下!

李玄深吸一口气,面对严淮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脊梁,眼神锐利如刀,迎了上去。

“严大人!”李玄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回荡在血腥弥漫的大堂之内,“你未经通传,擅闯本官府衙,纵兵持械,惊扰公堂!”

“更是听信勾结叛军、袭击朝廷命官之罪犯一面之词,便污蔑本官造反!”

“本官倒要问问,你严大人,眼中可还有朝廷法度?可还有上下尊卑?!”

“北雍州已经自立为王,你居然还敢跟我提朝廷?看来你果然心有叛乱之意,该杀!”

严淮的笑声在堂内回荡,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下。

他身后的侍卫齐刷刷拔刀出鞘,刀锋在初春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李玄却纹丝不动,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北雍军抵挡得住朝廷大军吗?现在节度使面临东西两面朝廷大军压力,若这凉城再起兵祸,你这巡回使还当不当得了?”

这话如一把利刃,直刺严淮心口。他脸上的狂傲瞬间凝固,转而变得阴晴不定。

北雍虽已自立,但朝廷二十万大军正兵分两路压境,此时若凉城这后方重镇生变,节度使绝不会轻饶他。想及此,严淮勉强压下怒火,语气缓和几分:

“李大人,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本使此来,不过是为了一件事——只要你让出精盐生意,我便可既往不咎。”

凉城地处盐湖之畔,李玄掌权后改良制盐工艺,所得精盐色白味正,远销各地,利润丰厚。

这正是严淮此行的真正目的——为节度使筹措军饷,同时中饱私囊。

李玄闻言,忽然仰天长笑,笑声中满是讥讽:

“严淮啊严淮,你以为我真是怕了你这巡回使的名头了?”

话音刚落,府衙四周骤然响起震天喊杀声。

转眼间,上千精锐士兵从四面八方涌入院落,弓弩手占据高处,利箭直指堂内。

不过片刻,整个县衙被围得水泄不通。严淮带来的五百亲兵被分割包围,寡不敌众。

严淮面色大变,厉声呵斥:“李玄!你敢造反?”

李玄不答,只缓缓起身,目光如刀。

他走到钱世荣两人跟前,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刚要张嘴,却只见李玄手起刀落,两人的人头已经落地。

两人至死都不敢相信,李玄敢当着严淮的面杀他们。

堂内一片死寂,只有鲜血从剑尖滴落的声音。

李玄甩去剑上血珠,冷冷地盯着严淮:

“现在,该我给你一个机会了——告诉我节度使那边的一切情况,若敢隐瞒,我便让你们这五百人血溅当场。”

府衙之内,血腥气尚未散尽。

李玄随手将佩刀收回,任由尸体软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淌。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看向主座上的严淮。

“李玄!你……你竟敢当着本官的面行凶!”

严淮猛地站起,须发皆张,胸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奉节度使之命前来巡查,没想到这李玄竟猖狂至此!

他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拿下此獠!”

堂外他的亲卫闻声而动,甲胄碰撞之声铿锵作响。

“哈哈哈哈哈!”

回应他的,却是李玄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笑声未落,府衙四周陡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

脚步声如雷鸣般由远及近,仅仅几个呼吸之间,门窗破裂,墙壁震颤!

无数身着黑色铁甲、眼神锐利的精锐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弓弩上弦,刀剑出鞘,冰冷的寒光瞬间将整个府衙照得一片森然。

严淮带来五百亲卫,在这股钢铁洪流面前,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瞬间被冲散、压制,动弹不得。

一千对五百,而且李玄这边还有数百复合弓,这是绝对的碾压!

李玄踱步上前,脸上笑容更盛,却冰冷刺骨:

“严大人,看清楚了?现在,是我的人,把你包了饺子。你刚才……想拿下谁?”他语气轻慢,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严淮脸上,“回答问题前,可要考虑仔细了。”

严淮脸色煞白,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一丝难以抑制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李玄不仅胆大包天,更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藏了如此一支虎狼之师!形势比人强,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好!好一个李玄!今日之事,本官就当从未发生过!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一甩袖袍,就欲带着屈辱与惊惧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而,他脚步刚动——

李玄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挥手下令:“放箭!”

“咻咻咻——!”

密集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呼啸,瞬间覆盖了府衙外的院落!

严淮带来的那五百名驻扎在外的士兵,根本来不及结阵,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如雨的箭矢成片射倒!

惨叫声、哀嚎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利刃入肉的闷响和尸体倒地的声音。

浓郁的血腥气冲天而起,几乎让人窒息。

严淮猛地回头,看到的正是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李玄,声音干涩发颤,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疯了?!你杀了他们?李玄!你这是要……要和节度使大人开战吗?!”

“开战?”李玄狞笑着走近,佩刀上的血珠滴落在地,“我本欲韬光养晦,再隐忍些时日。可谁让你来了呢?谁让你看到了我这些儿郎?”

他凑近严淮耳边,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看到了,就得死。放你走?等着节度使大军压境,将我碾为齑粉吗?严大人,你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还如此天真?”

刀锋般的目光锁定严淮:

“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老实说出节度使府的兵力布防、粮草囤积之处,所有军情!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不然……”

李玄用染血的刀身拍了拍严淮的脸颊,“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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