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放虎归山(1 / 2)
天色未明。
烽火生出的那些黑烟渐渐在天边退散。
在暗中的探子熬不住整夜,正挨在墙角浅眠,就被开门声惊醒。
木漪被谢春深踉跄推了出来,筋骨酸软,一下便摔在了门口。
她身上的衣衫都尚未穿好——腰带松垮,香肩瑟瑟抖在空中,卷起的裙下,是一双白花花的小腿与赤脚。
探子看呆了。
这木漪虽非女流中的绝色,但长相身段上乘,尤其一双眼睛,看了酥人骨头,只想将她抱来怜疼。
女人的剥衫与破碎,恐怕是每个男人心底都渴望过的场景......
她脸上看不清神情,只是站起来,垂首捆紧腰带。
探子将乌七八糟的心思收了回笼,趁这间隙借树爬了值矮墙,翻身消失。
在他消失的瞬间,木漪停了动作,她知道谢春深没有走,就在门后。
二人一抬眼,都见彼此黯淡的灰影落在门格上。
“你再不走,要坏我事。”
“我绝不以色侍人,也不能容忍旁人用色心勘我,方才那探子——”
“忍着。”
谢春深没打算帮她。
亦或,去照顾她的这些情绪。
木漪昂头吸气,“等皇后失势,我会剜了他的双眼。”
里头有声几不可闻的冷笑,“随你。”
之后谢春深陪同曹凭赶去上朝,在木漪找到江磐之前,探子已将一夜所见交代清楚。
因此当她开口,江磐径直打断,只问她一句:“你事成了吗?”
木漪抿唇,点了点头。
江磐用指甲拨了拨盏沿。
泰山压顶,她也不再有与底下人打太极的消遣心思。
“何内司,给她验身。”
何内司应声过来,抬手拉来一帮人,要将她压住强行验身。
木漪见此扑通跪下,忙道:“其实没有……”她紧着面皮,抬头咬唇,“他并不想……”
“哼。”
江磐失笑,谢戎一贯深藏不露,立场含糊,她终于试出了一点对方的性情,“是谁先提出要做戏的?”
木漪:“……是我。”
跟着,她膝行江磐腿边,“娘娘知道,我不会愿意做这种事,我知娘娘是想以此为把柄牵制住他。
他的确与我共处了一夜。
这一路上我走得很慢,身上痕迹不知被多少人看去?赤口白牙他也难以洗脱!”
说到此处,木漪也露出狡黠目光,唇瓣微弯,“娘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我失不失身并不重要。”
江磐腿一抬,将她勾来,指甲拨了拨她的发。
探子说她衣衫不整,身上有些红痕,江磐瞥见那抹齿印,结痂挂血,力度摧毁又蹂躏。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这就是我心中所想。”
江磐疲惫摆手,“回去换身衣服,太难闻。”
木漪恭顺退下。
一转身,脸上神情顷刻变化,面无表情地跨过了门槛,朝寝屋方向去。
昨夜。
谢春深勉强留她。
“过了夜才算完成此任。那你可知道真正的完成,是什么?”
“你休想。”
“我不会碰你,但完璧之身出去,她可不会信,你此时就该想想,怎么去应付你的皇后。”
还能怎么应付?
自然还是做戏。是她的戏,亦是他的。
陈擅逃离洛阳城之后带兵往邙山的方向躲。
邙山建着几代帝王相对而立的陵墓,有八百皇陵兵把守,逢祭祀时守卫还会多一倍。
之前受洛阳军追击的逃犯,无一例外都会选择避开此地,绕过这些陵兵。因此曹凭当时所划定的那条追击途径,也是与邙山相背的一条隐蔽之道。
谁知陈擅出了个奇招,不仅不躲,反带人正面冲过去,将不知情的守陵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烽火刚烧完,谢军围完了城,陈擅的兵马也将元稹帝死后要住的地方给抢了。
曹凭接到这个消息时,眼前一暗,身躯后仰,被谢春深接住。
谢春深一脸担忧:“当下,无论如何,将军都一定要稳住。”
曹凭几乎气的当场呕出一口血来,缓了良久勉强捂住胸脯,定住气。
谢春深递来一杯茶,他抬手推开,脸色乌黑:
“今日上了朝,什么都谈妥了,我以为陈擅是囊中之鳖,不出三日你我便能齐心协力将他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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