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芙蓉宅邸(2 / 2)
唯一幸事。
他长兄在世上还留有一个孩子。
谈至正午,他不敢再多坐,就怕刘玉霖触人生悲,毕竟他与陈澈还有几分像。
笑着匆匆出了门,脚步比来时更快。
这让木漪追得有些吃力。
她猛跑一阵,干脆大喊:“你站住!”
他闻言,在一方涂彩漆的桥前站定,“我不聋,你低声些,别惊了我长嫂。”
“见也见了,你满意吗?”她直言。
陈擅犹疑:“刘女郎当你是挚友,病中也一直喊你的名字,关心你的安危,我才会将她送到你这里安置。可你对刘姑娘,除了利用还有没有别的感情?”
木漪避而不答:“这重要吗?”
陈擅无奈点头,“你可以说你的条件了。”
她眉弓上立,眼中有猛然绽放的锋芒,嘴角一抹计划将成的微笑:“现在荆州是你的部下在接管?”
“不错,你意在荆州?”
木漪走近一步,说出来的话可没她面上温柔:“我要你帮我征两个人,入你军中,服军中苦役。”
钱财,田宅,人脉,陈擅都想过,却意外她想要这个。
转念一想,这件事确实只有他能办到,但他不喜草菅人命。
“我荆州军的苦役,并非单单风吹日晒,要悬崖上拉车,更要石壁上凿洞,脚下不仔细随时会丧命,因此日金丰厚。怎么,你有仇人啊?”
木漪扬言:
“欺我之人,就是仇人。”
木家舅侄欺她多年,还想入仕?
只要他们不死,她就要让他们生不如死,也要让采英尝尝,这拿命换钱的滋味。
陈擅聊赖一笑,“谁敢欺你?”
“你办不办?”
“等我消息。”他转身离去。
木漪注视他渐行渐远,忍不住又跟上去,“你能不能先把我从这个地方弄出去?”
她手搭在门上,要关不关。陈擅复手乐道,“等他来了,你们自己商量。”
木漪面色不善,推力要合门,陈擅支起一只手,拦住飞过来的门板。
“急眼了?我有问过他,他说你不安分,管着你比较周全。
我虽与他不相为谋,不过这一点上,我也同意。
刘女郎因为你的计谋,差些在冬至那晚搭上人头,一尸两命。
木漪,她是我兄长未过门的遗妇,你最好,别再打她的主意。
我这个人知恩图报,却不会以德报怨。你的仇人你要报复,我的仇人,能活着的还未出世。这一点,你记好。”
他说至尾处,面色稍肃。
可见这笑是浮在表面上的,随时起,也随时灭。
陈擅何时也如此了?
木漪弯唇冷笑,将门用力一阖,叫陈擅吃了一鼻子闭门灰。
正月底,宫中行大司祭事,洗净新宫,迎接新帝陈王入宫继位。
国号改立阳平,陈王称元靖帝,阳平的元年,也是新的一年,大波人马都换了血。
陈擅领了谢镇的位子,带军镇守洛阳,段渊则任一朝太傅,掌政事。
至于谢春深,他是谢征的儿子,爬的高了,陈王身边的人会有意见。
于是他自折羽翼,主动请职去了廷尉府,成了一个六品廷尉监,官职不高,品级不显,但手中掌酷刑,这种脏活,自喻清白之流的人可不敢沾,唯有他愿意。
日夜审讯前朝不肯低头的文官,造下一桩桩无情血案。
狠辣手段,与谢家肃正家风迥异,且是谢家从政第一人,俨然是个异类,让人闻风丧胆。
这期间,木漪一边照顾着刘玉霖,一边也在这方小宅中筹划着买铺和注资的事情。
芙蓉宅邸,是安家。
置楼经商,是立业。
她想要在这里安家立业,与洛阳长春,与新朝同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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