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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病得不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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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箭若斜针,刺破了雾,在二人周身拢起一场锋利的雨。

头顶上一凉,她因惊讶未能及时躲避。

谢春深喘着粗气,伸手将她脑袋往下一按,额头碰膝骨,更是疼上加疼,她在头昏欲裂中,还是听得一些脚步与桥砖摩挲的细细之声,察觉是那些人在靠近,掐声质问:“是来找你的吗?”

谢春深背后深中一箭,单手捂住胸口,并无余力回答。

她就睁着一双敞亮的眸子静静望他,余光瞥了一眼梁幽玄,这是她的仙人妙计,这是她将那三十二个人送进去的目的,她是绝不能失败的,更不能因为谢春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她还有好多钱还没有花完,想开的酒楼也没有开。

木漪转身,朝谢春深推出了手。

手还未触及,一柄剑锋已经横在她脖下。

风声鹤唳,鱼鳞般的刀光流动她面庞,脖下已出一道血痕。

她的手僵在半空。

谢春深阴测测笑出来一声,因此牵动了伤口,正是从前旧伤处,一声压抑的咳嗽之后,他道:“你想推我出去,我就先一剑了结了你。”

她僵硬地挪动脖子。

谢春深也虚弱看去。

咫尺处,秦二和梁幽玄都滞着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谢春深明白她要做什么,眼底更灰更暗,咬牙:

“你敢......”

话未说完,她已经一努下巴。

两人惊慌扑了上来。

梁幽玄抬手推剑,剑落了地,她无性命之忧,秦二撞人。

谢春深被完全推出了车后,任那些人宰割,她则拉起二人朝桥下反向冲去。

方至桥头,踩空了一阶碎石梯,人直直朝着雕刻的菊花桥碑栽去,碎乱脚步声响起,一只脚来将她肩膀勾悬,用一股蛮力踢了回身,巨大的冲力又让她人往后仰,被梁幽玄与秦二一左一右接住。

眼前人着金丝甲,木漪见了这帮救星:“你来了,梁幽玄在此,那些狗贼有箭!”

“还有其他人没有?”

木漪摇头,“没有了,我们快走!”

陈擅瞄了一眼梁幽玄,后者眼神出卖几分真相。

陈擅了然,若仅仅是木漪,怎会扯出这种费力的暗杀,拔了腰间佩剑,“周无疾,你带他们去后面躲好。”

之后,与十几人跑上了桥头,只留下那唤周无疾的武官,陪同木漪。

他引她们去了车马旁。

“二郎君见情况不对,已备一辆马车过来接应,三位可去车上暂避。”

木漪四周环顾,突闻几声桥上惨叫,紧皱眉头。

“这里不安全,我现在就要走。”

周无疾不料她如此说,只道:“要等二郎君一起。”

雾气渐散,云开月出,罩的她脸白而凄,口气也越发无情冷漠:

“我说了没有人没有人!都让他别去了,是他自己要去一探究竟。

要是那群身份不明的人败了他,又跟着杀过来,取你我性命怎么办?难道你还能以一敌百?!”

“......”周无疾面无慌色,闻言无奈地拉下脸来,“姑娘不必这么慌张,我们将军在北上的万人阵仗里,都未曾败过,区区持箭小贼根本不足挂齿,姑娘只需在此,静待佳音。”

她怕的何止是那些人?她没有忘记自己方才做过什么。

心中一乱,高声强调:“我现在就要走!”

周无疾自不会答应:“你这是无理取闹。”

木漪才不听他驳。

她去拉扯了马车的马缰,握住车轼就要跳上去,被周无疾用手挡了回来。

他觉她长相乖巧,却目露凶气,身上矛盾之处简直不可理喻:“郎将救你于水火,不谈衔草结环来报答,至少也要同进同退,你此番行为,如何对得起将军!”

木漪泄了气,争吵无益。

路边停着十几匹马,是陈擅一行人来时所骑。

她干脆愤愤丢开了缰绳,躲到了一边。

而后,趁着周无疾松了视线时,勾来了秦二,秦二将她一举,她便攀上了一匹武官的马。

周无疾瞠目结舌,前去拦人,“你又干什么?!”

她却一扬马鞭,抽开了周无疾扯缰的手,而后不管不顾疾驰而出,朝着自己家宅的方向奔去。

这时陈擅与其手下也从桥上回来,陈擅身上溅着几滴血,一手执剑,肩上扛着个人。

望着木漪空尘决绝,抽马远去的背影,他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问了原地的秦二一句:

“这样的主子你也跟,是不是眼瞎啊?”

秦二耸耸肩。

“我家这个姑娘,在洛阳独自求存,又有债主上门威逼,她也不容易。”

陈擅将身上的那具软躯放了下地,嗤笑:“债主?他么?”

接过周无疾递上来的巾帕擦汗,随口道,“你家这个姑娘,满口谎话,以为将债主置于死地,她就可以不用还债了?”

秦二讪讪呵笑。

陈擅轻道:“周无疾,喊她回来。周无悔,你给他止伤。”

周无疾早就想如此。

得了令更不磨蹭,从腰间囊带中提出一只细长短箫,在口中吹了一串高低错落的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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