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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跟她要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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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寄一直隐藏人后,于介田斋潜伏着,专为段渊所使,先跟着介田斋掌柜,又在换朝后跟着红人谢春深,就是不怎与这些前朝文武打交道。不过他认得陈擅,颔首:“正是。”

陈擅哎呀一声,“都送上门来了,我没有不要的道理啊。”乐呵呵地一手去托盘上揣了一个,抱在怀中就走,“不是朋友,也不谈谢,再会!”

宋寄一身功夫,想拦住不难。

正打算行动,里头响起谢春深的话:“宋先生,请进来。”

宋寄刹住了脚。

提着一个空空如也的木盘,转身进了门内。

“........陈小郎君将酒带走了。”

“随他去,不用管。”谢春深对他与对待陈擅不同,虽然都无真情真意,至少客气礼貌相待,给他倒了一盏热茶,执手示意:“先生请坐。”

所以谢春深并非不懂礼。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无礼之人。

宋寄将门关上,告诉他,“她将邓青与毕覆请了来,说了什么,我没有机会探听。”

谢春深把杯浅笑,炉内的香缠着他半垂的发,烟雾绕缭。

“我也看见了。”

“不要紧么,”宋寄都有些担忧,“任她发展下去——”

“我自有打算。”

宋寄道好,不再插口,就是有一事想起来了,还得说,“关于财帐,她半月前备了一箱子金,是一整笼屉,昨夜我看着那些人将这笼屉搬上了酒楼,但今日就没有看见了。我想,不出意外,是要用在这二人身上的。”

“贿赂?”

“没错。”

“你听,是贿赂,”谢春深瞥他一眼,“她怎么会放到明面上来叫人看见,邓青与毕覆,一个大常侍一个中常侍,虽然都不缺钱,可邓青总压毕覆一头,他们也是表面上师徒情深,一年前,毕覆给邓青的干儿子背锅,被还是陈王的元靖帝在陈王府打了半死,你觉得,他想不想翻身?”

“她拉拢的,不是邓青,是毕覆?”

谢春深伤重才愈,嘴唇还有些白,一扯,更有些病态在身,说了一句话:“内廷,是年轻女人和年轻男人的天下。她在押注,押的,就是毕覆这个人。”

宋寄一下也醍醐灌顶,“她是在效仿郎君您,一张饼,内外分而食之。”想了想,“她身上的帐,寻常去查查不出明朗,再给我一段时间。”

“她的身上都是糊涂账,你可知她从宫内偷来的那尊佛头,卖给岭南商客,换了多少东西回来?”谢春深眼睛又撇去楼外,告诉宋寄,“够买下一整栋莲花楼。”

“可她并没有买下这地方。”

谢春深听此笑笑,将茶盏安心地放回了桌:“她有经商之才,会将那些钱用在别处,放贷、低压、投海船、淘金.....不日便能翻倍,继而往复,账目一日千变,你来得及吗?”

“郎君不在千秋堂,却看得比我清楚。”

那是因为,他与她已经交手多年。

甚至他觉得,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

“这次先别遏止,就让她押毕覆吧,之后,我来将此局收尾,”说到此处,便点去另一条线,“收尾前,我这边,自己也有一个人要解决。”

宋寄在这方面稍显灵敏:“郎君要将迟运推出廷尉府?”

他没有否认,继续说:“除掉他,我需要五万钱。”

宋寄惊诧:“所需甚巨。”

“你跟她要。她钱袋里,藏着我的那一份。”

“是。”但木漪不是软柿子,五万钱又实属不少,宋寄能想象她跳脚的模样,“如果,她不肯给呢?”

“她不敢。”

宋寄没有要说的了。

临行前,被谢春深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她贪心无比,可能全部放出去了,暂时收不回来五万。”

“那怎么办?”

“要一半。另一半,让她月底前给我。”

“这......郎君何必仁慈?剥一剥她的假面,底下一定是有的。”

“仁慈?”谢春深听来好笑,捏了捏眉心,“并非,而是这莲花楼木秀于林,不出十日必然会有大麻烦,给她留一些钱,她才能应急,没了她后我会接管此楼,不能先败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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