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把你吃了(2 / 2)
她皱着眉去书柜里寻从宫内偷出来的医书,翻找来去,想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无力、气虚,风邪肺腑.......腹中有毒可令人痢,是为瘾疹。”
木漪咽了口唾沫。
难不成他对这药过敏,但她更怀疑,他在伪装。
思虑再三。
木漪走去书房的彩漆屏风下,蹲在谢春深身前,他因方才挣扎,领口的里衣凌乱堆叠,墨绿的里衣,领口镶绣鱼纹,反射在她手中的烛光下,像在灯火里游动。
她不确定他是否因过敏气喘昏迷,犹豫抬指,挑开他脸边的散发,绿衣红疹,在他的身上开出一朵朵地狱里来的曼珠沙华。
木漪这才知。
他是真的起了瘾疹,这下丢了蜡烛,抬手掐住他的下颌,助他张口。
可他双唇紧抿。
木漪两手并用,将他摆在自己膝上,向下摁压他的胸口,又用手去撬开他痉挛的口鼻,试图让他自昏迷中醒来,再作下一步打算。
可这时门外忽而被人一撞。
木漪皱眉一惊,见秦二扑了进来,面直朝地撞出了鼻子血。
他身后,宋寄垂首持剑立在门前,本还算冷静,可一见书房中景象,脸色如过暴风,抬手将剑鞘丢去,木漪丢下人躲开,那刀鞘砸倒屏风,拍出一阵巨响。
木漪冷道:“看来秦二的蒙汗药没有起效。”
“武家之人,服了蒙汗药就会倒吗?!”
宋寄气愤不已,抬剑划过她头顶,将发髻悉数落下之后,剑风直落谢春深身上,一剑将麻绳砍断,他方想谢春深施以急救,谢春深的手就搭了上来。
宋寄一诧。
谢春深已经睁开了眼。
没错,他就是装的。
宋寄晚来一步,未必不会看见这绳子被木漪自己解开。
“蠢物。”他看向木漪,在宋寄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还不跑吗?”
木漪退了几步,立在满地杏叶里,眼神决绝:“你真以为我府中的人都死光了?春笙!”
随她话落。
房梁上的春笙吹起口哨,静滞在她脚边的杏叶在地上被一股外来的风卷动。
虚掩的后门打开。
八个同样玄裳的剑客闯了进来。
春笙下房梁,与这八人一同护在木漪面前。
这段时间疲于应付萧瑜,连谢春深也不知她私自豢养了一队武力,再看她身边的春笙,当初离开可能就是为寻剑客而去。
他冷冷一笑:“你跟我玩障眼法?”
木漪没有再理。
带着秦二一同退后,随即发令:“拿下他们!”
一声令下,这些人朝着蓄势待发的宋寄与谢春深一拥而上。
这些剑客功夫不庸,宋寄以一抵八,一时不相上下。木漪唤秦二和春笙走,没走几步,春笙忽道小心。
挡在木漪面前,被猛力击了一掌,口中呕血。
她吃惊抬头。
宋寄仍和八人混战,谢春深突出重围追了上来,木漪不明白......他分明药效未散。
谢春深像是能听心一般,接上她心中想法,步步紧逼,眼中血丝越来越浓,太过怖人:
“就是因为你的药。木千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念出了这三字,“我现在想把你的骨头捏碎了。”
秦二慌乱:“药定是用错了!他魔怔了!”
木漪也感到些许异样,难不成自己调的药真的错了,为何吃了药会是这般?
她脚步不自觉后退,他再靠近,秦二只好硬着头皮扑过去抵挡,却又遇宋寄将八人打灭,前来将秦二勒脖压制。
谢春深再无桎梏,重新站了起来。
他眼里没有别人,朝她靠近,地上的春笙奋力拽住他脚,他就将人踢开,眼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木漪见势不妙。
转身就朝外跑。
谢春深三两步追上,手掐住她后颈,命脉被拿捏于手,她脖后一阵紧缩的刺疼。
他一下将她转过身来,借着月光,木漪慌乱地看见他脖上越来越艳的朵朵妖花,甚至蔓延到他脸上。
他目露凶光,抿唇将她往回拖拽,木漪心跳在胸腔里剧烈起伏,情急之下道:“谢春深,你已起了红疹,若不治这瘾疹,你就会破相!”
谢春深并不在意。
或者根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
他将她一路拖回书房,途遇宋寄。宋寄小心询问:“这些人怎么办?”
“都杀了。”
谢春深这么说。
宋寄眉头拧成疙瘩,也知他现在不正常,目送他拖着人进了书房,反手将门反锁,心中无底。
默了默,还是选择将人先捆起来,等谢春深身上药效过去再从长计议。
秦二大声咆哮:“他要对我家姑娘下手了!”
宋寄反手扯了布将秦二口堵牢,“自作自受,闭嘴。”
书房内仍昏暗,只有一片清冷月光。
他用力一摔,将她丢进那团月光内,抬手托案,将案上的酒罐单手拎来,生冷命令:“张嘴。”
木漪将唇紧闭。
谢春深眸色暗至黏腻,有黑黝黝的情质在内流动,她从未见过他这般目光,出口的话却不是认错,“你放开我,否则,我不会给你解瘾。”
谢春深猛然笑起来,声浪起伏:“谁在乎?”
这下,木漪是真的没有招了。
只能将唇瓣咬紧,摆明了死不服从。
谢春深目光又落在她唇上,眼中漆黑的流质被火引燃,压抑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火苗势如破竹,打碎春寒料峭的冰面,从水底猛然窜了上来,再不受控。
他不再说什么。
举罐自己喝了一口,在木漪莫名局促的神情中,俯身将她压在身下,掐住她下颌,迫她张口,唇对唇,将那带着毒瘾的酒自自己口中渡了过去。
既然要喝。
那就一起。
敢给他喂,就该付出代价。
一口还不够,谢春深又灌了一口,这回即便是捏着下颌,她忍痛也要闭唇,喂不进去了,谢春深咬她。
真的痛。
好痛啊,整个唇瓣都麻木了,他像是要将她的唇肉都咬下来一块,牙齿嵌进了她的唇珠里,手上掐颌的力度也堪称碎骨,木漪一下疼得流出了眼泪,被抽了筋骨一般张开了口。
他撬开她的齿关,将带着血腥气的酒液全送进去,压着她的喉迫她咽下。
之后是第三口,第四口,第五口.......
这团火焰终于不是他一个人承受,而是洒天燎原,也渡到了她身上去。
渐渐的,木漪同样也开始感到烧灼,五脏六腑皆被药性侵入,难受得她意识昏聩决堤,在他身下将自己痛苦地蜷缩起来。
谢春深丢开了酒罐,捏住她侧去一旁的脸,送到自己面前审视。
她目光迷离。
于是,那团由她而起的火焰,就烧的更旺了。
他摁住她的腰身,俯身张开獠牙,咬她的脖颈,木漪耸动痉挛一下,用仅剩的力气去抗拒,他将她一翻身,腿贴腿,仍旧紧紧将她压下身下。
她的肌肤渗出诱人的酒香。
谢春深扯掉她肩上衣领,脆弱的肩膀暴露,他贴唇在她肩胛骨之上啃咬,之后找到了最嫩最柔滑的一块肌肤,张口厉咬。
木漪意识疼得颠三倒四,流着泪喊叫,“住口,住口!”
她想,书房里还有匕首。
她要站起来去拿匕首,然后刺进身后那东西身上,结束这一切。
那已经不是谢春深了。
是一只禽兽。
咬的她太痛。
手在空中悬着,朝匕首的方向隔空抓去,却被谢春深过来摁了下去。
他将她翻转过来,唇边还有她被咬出的血,这幅模样将木漪也吓个不轻,谢春深摁紧她的手:
“再叫,我就吃了你。”
他银锻般的发丝冷冷贴在她脸上,木漪望着他此时走火入魔的眼睛,听着他沉重的喘息,腰部才一扭动,便被他压了下。
她的腹部被戳着,总算意识到什么。
脑中白了半晌,终于肯认输:
“你放开我……我给你研制……解药。”
谢春深冷笑,连应付也懒得,再俯身道:
“我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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