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来客。(2 / 2)
皓月轻轻摇了摇头,银白的发丝滑落肩头:“不行哦。”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复活两位神明已经耗掉了大半能量,现在连抬手都觉得累。”她看向凯亚,眼神温和却坚定,“至少这两天不行。等我缓过来……”
“等你完全恢复再说。”迪卢克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晨曦酒庄有最好的客房,你去那里静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不用啦,望舒客栈挺好的。”皓月笑着拒绝,“菲尔戈黛特老板娘做的鱼超好吃,比雪山的冻鱼鲜多了。”
阿贝多忽然从背包里拿出素描本,飞快地勾勒起眼前的景象:两个温迪在檐下斗琴,钟离和归终在研究一块古老的石板,浮舍正教刘耀文劈木桩,木柴裂开的声音混着少年们的笑……最后,他在画纸角落添上一丛银白的发丝,像月光落在纸面。
“在画什么?”皓月凑过去看。
“在记录。”阿贝多的笔尖顿了顿,“有些瞬间太珍贵,怕风一吹就散了。”
正说着,甘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过来:“这是用绝云间的清心和琉璃百合熬的,能补元气,你快趁热喝。”她放下碗时,看到皓月银发间别着的帕蒂沙兰,笑着说,“纳西妲说这花能带来好运,看来是真的,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皓月刚端起碗,就被两个温迪围住。“我也要喝!”“听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这是给皓月补身体的,你们凑什么热闹。”温迪(友人版)被巴巴托斯推了一把,却反而凑得更近:“我可是刚从时光里跑回来的,也很虚弱好不好?”
“你虚弱?”应达抱着胳膊走过来,“刚才抢我杏仁豆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虚弱?”
庭院里又热闹起来。凯亚靠在栏杆上,看着迪卢克笨拙地给两个温迪分苹果酒——他特意从酒庄带来的珍藏,此刻正被两个“酒鬼”争得面红耳赤。阿贝多则坐在角落,继续完善他的素描,偶尔抬头看看软榻上小口喝汤的皓月,银白的发丝在风里轻轻飘动,像有细碎的星光落在上面。
夜幕降临时,皓月靠在窗边看星星。迪卢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递来一杯热牛奶:“雪山的夜晚比这里冷,但没有这么多……吵闹。”
“吵闹也挺好的。”皓月接过牛奶,指尖的凉意被暖化了些,“你看,大家都在笑。”
窗外,两个温迪正比赛吹蒲公英,白色的绒毛乘着风飞过庭院,落在钟离和归终的棋盘上;纳西妲缠着大慈树王讲世界树的故事,艾尔海森在一旁默默整理笔记;浮舍他们教少年们认提瓦特的星座,刘耀文指着一颗亮星喊“那是我的星星”,引得众人哄笑。
迪卢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低声说:“如果……如果以后你恢复了,能不能……”他顿了顿,终究没说下去。有些思念藏了太久,连说出口都需要勇气。
皓月却仿佛懂了。她喝了口牛奶,轻声说:“等我好起来,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她转头看向迪卢克,银白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看看这满天的星星,还有身边这些热热闹闹的人。”
迪卢克看着她眼底的星光,点了点头。或许这样就很好——有等待的希望,有此刻的温暖,有失而复得的故人,还有……一个银发白裙的少女,在热闹的人群里,安静地守着一杯热牛奶,像守着一整个温柔的夜晚。
望舒客栈的灯火又亮了一夜,银白的发丝混着月光落在窗台,和少年们的笑声、神明的低语、夜叉的喧闹一起,酿成了一坛名为“此刻”的酒,在时光里慢慢发酵,愈发醇厚。
夜阑人静时
铜壶滴漏的声音在寂静的客栈里格外清晰,敲过亥时三刻,庭院里的喧哗终于沉淀下来。应达和浮舍掰着手腕的吆喝声停了,两个温迪斗琴的旋律歇了,连少年们凑在一起打游戏的按键声也渐渐隐去。菲尔戈黛特提着灯笼走过回廊,将最后一盏檐灯点亮,橘色的光晕漫过木栏,恰好落在软榻上蜷缩着的身影上。
“她睡熟了吗?”纳西妲踮着脚尖凑到榻边,小手指轻轻碰了碰皓月垂在榻沿的银白发丝,像在触碰易碎的月光。大慈树王站在她身后,绿眸里映着那片银白,轻声道:“能量透支得太厉害,连呼吸都比常人轻些。”
芙宁娜刚被芙卡洛斯按着头洗了脸,还带着点不情愿,此刻却放轻脚步走到另一边,盯着皓月搭在腹上的手。那只手纤长白皙,指节处泛着淡淡的青白,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漫长的跋涉。“真的不用叫医生吗?”她忍不住问,“枫丹的首席医师很厉害的,哪怕远程指导也行啊。”
“不必。”钟离从里间端来一盆温水,帕子浸在水里的声音轻得像落雪,“她的体质异于常人,寻常医术无用。静养是最好的法子。”他拧干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皓月的指尖,动作轻柔得不像那个挥拳能碎岩的岩神。
归终抱着一卷图纸站在门边,原本想和钟离讨论新设计的机关,见这情景便悄悄退了回去。她转头时撞见守在廊下的魈,少年模样的夜叉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杏仁豆腐,眼神却一瞬不瞬地落在软榻方向。“你也去歇着吧,”归终拍了拍他的肩,“这里有我们呢。”
魈摇摇头,声音比夜风还轻:“我守着。”他记得昨夜法阵亮起时,皓月银白的发丝在光芒中飘动,像要被风卷走的样子。此刻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心香气,他忽然觉得,站在这里能让心安定些。
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阿贝多端着个小巧的银质托盘上来,里面放着一小瓶冰雾花精华和几块压缩饼干。“这是雪山的安神药剂,稀释后涂在太阳穴能睡得安稳些。”他将药剂递给钟离,目光扫过皓月微蹙的眉头,“她在做噩梦。”
果然,榻上的人轻轻哼唧了一声,银白的发丝被冷汗濡湿,贴在额角。钟离连忙用帕子擦去她额上的汗,低声道:“别怕,都过去了。”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奇效,皓月的眉头竟缓缓舒展开来。
凯亚倚在回廊柱上,看着屋里忙碌的众人,忽然撞了撞身边的迪卢克:“你说,她梦里会看见什么?是她原来的世界,还是今天这些乱糟糟的人和事?”
迪卢克没看他,目光落在皓月露在被外的脚踝上——那里也泛着淡淡的白霜,像是雪山的寒气钻了进去。“不管看见什么,都该是安稳的梦。”他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搭在榻沿,“这披风防潮,能挡些夜寒。”
披风上还带着酒庄壁炉的暖意,混着淡淡的葡萄香,慢慢漫进皓月的呼吸里。她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蝴蝶要振翅,最终却只是安静地垂着,投下浅浅的阴影。
温迪(友人版)抱着竖琴从楼梯上滚下来,刚想嚷嚷就被巴巴托斯捂住嘴。两个金发少年在廊下挣了半天,最终巴巴托斯压低声音:“要吵出去吵,别吵醒她。”友人温迪不服气地瞪他,却还是把竖琴往身后藏了藏,脚步放得比猫还轻。
“你们两个也去睡。”申鹤不知何时出现在廊尾,手里还捧着束新鲜的清心,“再闹我就告诉浮舍,你们偷喝了他藏的酒。”
两个温迪顿时蔫了,互相瞪了一眼,溜回了客房。申鹤将清心插进窗边的瓷瓶里,淡紫色的花瓣在灯光下轻轻颤动,散发出清冽的香气。“这花能安神,”她轻声说,“以前我做噩梦,师父就会给我插一束。”
夜渐渐深了,客栈里只剩下零星的动静。纳西妲趴在大慈树王膝头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半朵帕蒂沙兰;芙卡洛斯给芙宁娜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眼底的温柔能化开枫丹的冰川;艾尔海森靠在书架上翻着书,书页翻动的声音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钟离替皓月掖了掖被角,转身时撞见归终在看他。“你也去歇着,”他说,“明天还要陪你去看新发现的矿脉。”
归终挑眉:“你不守着?”
“有魈在。”钟离看向廊下那个始终未动的身影,夜叉少年手里的杏仁豆腐已经凉透了,却还攥着不肯放,“他比我们更懂守护。”
天快亮时,皓月忽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响。守在廊下的魈立刻站直身体,却见她只是翻了个身,银白的发丝扫过脸颊,像在撒娇似的蹭了蹭枕头。他悄悄松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了的瓷碗——刚才不知何时,竟把杏仁豆腐都吃完了。
第一缕晨光爬上客栈的飞檐时,皓月终于睁开了眼。窗外的鸟鸣清脆得像风铃,她眨了眨眼,看着自己银白的发丝在光里泛着光泽,忽然笑了。手伸到榻沿,摸到一片温热的布料,是迪卢克那件带着葡萄香的披风。
“醒了?”魈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我去叫香菱做杏仁豆腐。”
皓月看着他转身时略显仓促的背影,又看了看屋里——纳西妲蜷缩在大慈树王怀里,嘴角还挂着笑;芙宁娜抱着芙卡洛斯的胳膊,睡得正沉;钟离和归终靠在长椅上,图纸盖在两人膝头,像是昨夜讨论到一半就睡着了。
她慢慢坐起身,将披风叠好放在榻边,银白的发丝垂在肩头,像落满了星光。窗外的铜铃被晨风吹响,清脆的声音里,仿佛藏着整个夜晚的温柔——那些守在身边的目光,那些轻手轻脚的关怀,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牵挂,都随着晨光一起,悄悄钻进了心里。
原来被人守护着的感觉,是这样温暖啊。皓月想。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虽然还有些无力,却仿佛已经攒够了重新出发的勇气。
晨光里的絮语
天刚蒙蒙亮,望舒客栈的厨房就飘出了甜香。宋亚轩系着菲尔戈黛特借给他的围裙,正踮着脚往蒸笼里放杏仁豆腐,刘耀文趴在灶台边,手里转着根筷子:“亚轩,你说皓月姐醒了没?我昨天特意留了块蜂蜜糕,甜得很。”
“应该快醒了吧。”宋亚轩掀开蒸笼盖,白气腾得他眯起了眼,“你轻点转筷子,待会儿掉锅里了。”话音刚落,筷子“当啷”一声掉进装砂糖的瓷碗里,引得两人一阵笑。
笑声刚起,就见马嘉祺端着盆清水从外面进来,发梢还带着晨露:“小声点,别吵着皓月。”他把水盆放在案边,拿起抹布擦桌子,“我刚从廊下过,看见魈上仙站在那儿,估计守了一夜。”
“他也太能熬了吧。”贺峻霖抱着个红苹果从楼梯上跑下来,苹果上还留着牙印,“我半夜起夜,就看见他跟个石像似的戳在那儿,手里攥着个空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罚站呢。”
丁程鑫端着刚沏好的茶从里间出来,闻言笑了笑:“人家那是担心皓月。昨天法阵亮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手都在抖,生怕出什么岔子。”他把茶杯放在托盘里,“走,咱们去看看皓月醒了没,这茶得趁热喝。”
一行人轻手轻脚地走到软榻边,正撞见皓月掀着被子坐起来,银白的发丝垂在肩头,像落了层薄雪。“你们起这么早?”她笑着抬头,眼角还带着点刚睡醒的倦意。
“皓月姐!”刘耀文把蜂蜜糕往她手里塞,“快尝尝,我特意让香菱留的,比上次那盘甜!”
“先喝点茶垫垫。”丁程鑫把茶杯递过去,“温的,不烫嘴。”
皓月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舒服得叹了口气。张真源蹲在榻边,看着她银白的发丝发呆,忽然说:“其实银色挺好看的,像月光织的,比黑色特别。”
“真的吗?”皓月抬手拨了拨头发,“我还怕看起来像老太太呢。”
“哪能啊!”严浩翔从背包里翻出个小镜子递过去,“你看,衬得皮肤可白了,比舞台上打了光还好看。”
镜子里映出银白的发丝和苍白的脸,皓月对着镜子眨了眨眼,忽然笑出声:“确实还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变回去,总顶着一头白毛,感觉像偷了阿贝多老师的颜料。”
“阿贝多老师估计要研究半天。”宋亚轩坐在榻沿,帮她把散在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他早上还问我,你头发变色的时候有没有发光,说想画成速写当素材。”
马嘉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慢慢啃蜂蜜糕,忽然说:“昨天纳维莱特先生说,枫丹有能调理身体的温泉,等你好点了,咱们可以去那儿歇阵子。”
“还有须弥的雨林!”贺峻霖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纳西妲说那里的树会唱歌,大慈树王还会用草元素做会动的小花篮,肯定好玩。”
“你们倒是会安排。”皓月笑着摇头,“我现在连走路都觉得累,估计得先在客栈躺个三天三夜。”
“躺就躺呗,又没人催你。”丁程鑫把刚剥好的橘子递过去,“菲尔戈黛特老板娘说,她库房里存着好多话本,都是讲璃月老故事的,正好陪你解闷。”
张真源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对了,我昨天把《望舒不夜天》的歌词补了几句,你听听‘银发裁作月光缎,旧梦织成星子帘’,怎么样?”
“‘银发裁作月光缎’,这句好!”严浩翔拍了下手,“就像现在的你,披着月光似的。”
皓月接过本子,指尖划过那句歌词,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透过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光斑,少年们的笑声混着远处浮舍他们练劈桩的吆喝声,像首热闹的歌。
“其实……”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众人,“昨天累倒的时候,我有点怕。怕醒不过来,怕看不到你们把歌写完,怕错过浮舍大哥教你们劈柴——哦不,劈木桩。”
“怎么会醒不过来!”刘耀文急得提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低,“你可是能把神明都拉回来的人,这点小困难算什么。”
马嘉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轻轻的:“别想那么多。我们都在这儿呢,等你好起来,咱们一起去蒙德看风花节,去璃月逛海灯节,去稻妻看烟花。”
“还要去枫丹看审判!”宋亚轩补充道,“芙宁娜大人说,他们那儿的审判跟戏剧似的,又热闹又好玩。”
“再让阿贝多老师给咱们画张大合照。”贺峻霖掰着手指头数,“得把钟离先生、归终大人,还有两个温迪都算上,人越多越热闹。”
皓月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规划着将来,忽然觉得那点因虚弱而生的不安,早被这满室的阳光和笑语烘得烟消云散了。她把橘子瓣塞进嘴里,清甜的汁水漫过舌尖,像含了颗小太阳。
“好啊。”她笑着点头,银白的发丝在光里轻轻晃动,“等我好起来,咱们一个个去实现。”
厨房的方向传来香菱的吆喝声,说早饭做好了,是热气腾腾的莲子粥。少年们立刻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茶杯和镜子,丁程鑫还不忘叮嘱:“你再歇会儿,我们把粥端过来给你喝。”
“快去快去,别让浮舍大哥抢了先。”皓月挥挥手,看着他们一窝蜂似的跑向楼梯,背影闹哄哄的,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软榻边还留着他们带来的橘子香,窗外的铜铃又开始摇晃,风里带着清心花的气息。皓月靠回榻上,摸了摸银白的发丝,忽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能被这么多人放在心上,能在这样热闹的晨光里慢慢醒来,本身就是件最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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