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里的同行者与未凉的暖意(2 / 2)
皓月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闻到披风上淡淡的松木香,意识又沉了下去。胳膊上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痒,那是深渊毒素残留的痕迹,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刺骨的寒意——大概是阿贝多的炼金术起了作用,也或许是身边的温度驱散了它。
棚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只有风穿过冰崖的呜咽声,像谁在低声哼唱着古老的歌谣。皓月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出现冰湖炸裂的画面,黑色的雾气像潮水般涌来,而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马嘉祺的声音穿透迷雾,才猛地惊醒。
“做噩梦了?”丁程鑫不知何时醒了,正靠在棚柱上喝水,“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喊了一声。”
皓月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摇摇头:“没事,就是梦到冰湖了。”
“都过去了,”丁程鑫放下水壶,声音里带着安抚的暖意,“阿贝多检查过,冰湖底下的魔神残渣已经被彻底净化,以后不会再出事了。”
她点点头,重新躺下,却再无睡意。转头看向身侧的小杜林,孩子睡得正香,嘴角还微微上扬,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皓月轻轻抚摸着他额角的小角,触感温润,像上好的玉石——这个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如今只是个会依赖着她睡觉的孩子。
天快亮时,她终于浅浅睡去。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棚顶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小杜林早就醒了,正趴在宋亚轩身边,看他用雪块雕刻小动物,翅膀时不时轻轻扇动,带起一阵细碎的雪沫。
“醒啦?”张真源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阿贝多煮的,放了点塞西莉亚花粉,说是能安神。”
皓月接过粥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舒服得让她眯起了眼睛。“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等收拾好东西就走,”马嘉祺从外面走进来,身上还沾着雪,“阿贝多说早出发能赶在午饭前到蒙德,迪卢克的酒庄应该新酿了苹果酒,正好给大家暖暖身子。”
提到苹果酒,贺峻霖立刻凑过来:“那可得快点!我还想尝尝猫尾酒馆的新果汁呢,上次听迪奥娜说加了钩钩果,酸甜的肯定好喝。”
刘耀文则拉着小杜林的手,兴奋地说:“到了蒙德,我带你去风神像
小杜林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风筝是什么?像小鸟一样会飞吗?”
“比小鸟飞得还高!”宋亚轩笑着说,“等回去了我给你做一个,就用你的翅膀做图案,肯定很漂亮。”
收拾东西的过程充满了欢声笑语。小杜林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众人身后,一会儿帮严浩翔递卡牌,一会儿又去看丁程鑫折叠帐篷,偶尔发现雪地里亮晶晶的石头,就兴奋地捡起来塞给皓月,说是“姐姐的护身符”。
往蒙德走的路比来时轻快许多。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晃眼的光,远处的风车已经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小杜林第一次看到蒙德的风车,兴奋地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在众人头顶盘旋着,紫色的身影在蓝天白云下格外显眼。
“慢点飞!别撞到风车叶片!”凯亚不知何时出现在前面的山坡上,大概是担心他们,特意来接。他靠在一棵松树下,看着空中的小杜林,嘴角扬起熟悉的笑意,“看来融合得很成功,这小家伙比我想象的活泼多了。”
“你怎么来了?”马嘉祺走上前,“不是说在骑士团等着吗?”
“琴团长怕你们带的东西多,让我来搭把手,”凯亚耸耸肩,目光落在皓月胳膊上的疤痕上,“看来昨天没少折腾。”
皓月笑了笑:“已经没事了,多亏了阿贝多和小杜林。”
说话间,小杜林已经飞了下来,落在凯亚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他:“你就是凯亚哥哥?贺儿哥哥说你会讲冷笑话。”
凯亚挑了挑眉,蹲下身与他平视:“想听吗?比如——为什么雪山的丘丘人不喜欢下雨?因为他们怕变成‘冰’丘丘。”
小杜林愣了愣,随即咯咯笑起来,翅膀扇得更欢了:“好好笑!再讲一个!”
看着一人一孩的互动,众人都笑了起来。阳光正好,风里带着蒲公英的气息,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回到蒙德城时,午饭的钟声刚刚敲响。骑士团的庭院里,温迪正抱着鲁特琴坐在石凳上,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跳起来:“哟!冒险者们凯旋啦?快让我看看我们的小英雄!”
小杜林被温迪的热情吓了一跳,往皓月身后缩了缩,却被温迪手里的苹果糖吸引,忍不住伸出小手接了过来。
“我先带小杜林去熟悉一下房间,”皓月摸了摸孩子的头,“你们一路也累了,都回屋歇歇吧,下午再好好陪他玩。”
“那你呢?”马嘉祺问道,“不一起休息吗?”
“我想出去转一转,”皓月笑着说,“好久没好好看看蒙德了,听小贺说猫尾酒馆的迪奥娜调了新饮品,想去尝尝。”
众人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多劝,只让她注意安全。丁程鑫特意从骑士团的仓库里翻出一把油纸伞:“早上看天气不太好,说不定会下雨,带着吧。”
皓月接过伞,看着上面印着的塞西莉亚花图案,心里暖暖的:“谢谢丁哥。”
走出骑士团时,天空果然有些阴沉。蒙德的街道上很热闹,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打闹,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皓月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里一片安宁。
猫尾酒馆里,迪奥娜正忙着给客人调饮,看到皓月,眼睛亮了亮:“皓月姐姐!你回来啦?我新调了杯‘风之低语’,加了薄荷和落落莓,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皓月在吧台前坐下,“还要一杯无酒精的,等下带给小杜林。”
喝着酸甜的饮品,听着酒馆里的欢声笑语,皓月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可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天边突然响起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了线。
“下得真急,”迪奥娜探头看了看窗外,“我这里有伞套,给你把伞套上吧,免得淋湿了。”
皓月道谢后,撑着油纸伞走进雨幕。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溅起细碎的水花,石板路很快变得湿漉漉的,倒映着两旁的灯火。她沿着河边慢慢走,看着雨水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这么大的雨还出来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皓月回头,看到迪卢克和凯亚站在不远处的桥边,大概是刚从酒庄回来。迪卢克穿着标志性的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凯亚则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
“想出来透透气,”皓月笑了笑,“没想到雨下这么大。”
凯亚走上前,用自己的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些:“蒙德的雨就是这样,说来就来。骑士团那群小子呢?没跟你一起?”
“让他们在屋里陪小杜林呢,那孩子第一次来蒙德,对什么都好奇。”皓月说着,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晃动,像隔着一层水波。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想稳住身形,可眩晕感却越来越强烈,头也疼得像要炸开。
“你怎么了?”迪卢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眉头瞬间皱起。
皓月刚想开口说没事,喉咙里却涌上一股腥甜,她猛地捂住嘴,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滴落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与雨水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皓月!”凯亚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扶住她,“撑住!我这就传讯给马嘉祺!”
皓月靠在凯亚怀里,浑身都在发抖,头晕得根本站不住。她能感觉到血还在往外涌,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凯亚焦急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马嘉祺!皓月在河边吐血了!你们赶紧过来!地址是……”凯亚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手指在传讯器上快速点着。
迪卢克已经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皓月身上,用干净的手帕帮她擦嘴角的血:“别说话,保存力气。”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马嘉祺、丁程鑫和张真源跑了过来,看到石板路上的血迹,马嘉祺的脸瞬间白了。
“怎么回事?”他一把接过皓月,声音都在发颤。
“不清楚,突然就晕倒了,还吐了血,”凯亚快速解释道,“我已经让迪卢克去叫芭芭拉了,她应该很快就到。”
皓月在马嘉祺怀里微微睁开眼,看到他焦急的脸,想说“我没事”,却连动一下嘴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意识再次沉下去。
“阿程,”马嘉祺的声音异常冷静,带着一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的决绝,“你回去照顾他们几个和小杜林,就说皓月遇到老朋友,多聊了会儿,晚点回去。记住,千万别让小杜林知道她吐血的事,那孩子心思重,肯定会担心。”
丁程鑫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你们也小心点,有情况立刻传讯给我。”
张真源已经拦好了一辆马车,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抱着皓月上了车,迪卢克和凯亚也跟着坐了上来。马车缓缓驶离河边,留下丁程鑫站在雨幕里,看着石板路上渐渐被雨水冲刷淡的血迹,心里一阵发紧。
雨还在下,敲打着马车的窗棂,发出单调的声响。马嘉祺紧紧抱着皓月,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呼吸也很微弱。他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明明在雪山已经稳住了情况,怎么会突然吐血?难道是深渊的毒素还有残留?
“别担心,”迪卢克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芭芭拉的治愈能力很强,会没事的。”
凯亚也难得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等她醒了,让阿贝多再检查一遍,肯定能找到原因。”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马车穿过雨幕,朝着芭芭拉所在的教堂驶去,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巷里格外清晰,像一声声沉重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而骑士团的房间里,小杜林正举着宋亚轩做的风筝,兴奋地问:“皓月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让她看我放风筝。”
丁程鑫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姐姐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先去院子里试试风筝好不好?说不定等我们放起来,她就回来了呢。”
小杜林点点头,跟着众人往院子里跑,紫色的翅膀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没有人告诉他,此刻他最想念的姐姐,正在雨幕中与危险抗争;也没有人告诉他,那些守护着他的人,正为了不让他担心,小心翼翼地编织着一个温柔的谎言。
雨还在下,蒙德的天空被乌云笼罩着,像个巨大的谜团。但马嘉祺知道,无论这个谜团有多难解,他都会守在皓月身边,像在雪山的寒夜里那样,用掌心的温度,驱散所有的寒冷与阴霾。
马车在雨幕中颠簸前行,车窗外的蒙德街景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只有教堂顶端的十字架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微弱的光。马嘉祺将皓月抱得更紧了些,她嘴角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擦干净,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仍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她的脉搏很弱,”迪卢克将手指搭在皓月的腕上,眉头紧锁,“比在雪山时更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制她的生命力。”
凯亚靠在车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车厢壁,声音低沉:“会不会是深渊毒素的后遗症?阿贝多虽然净化了表面的痕迹,但说不定有残留的能量钻进了经脉。”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怀中人。她的睫毛很长,此刻却毫无生气地垂着,沾着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他想起在雪山时,她挡在小杜林身前的样子,想起她强忍着疼痛对众人笑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别太担心,”迪卢克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放缓了语气,“芭芭拉的神圣之力对这种能量侵蚀有奇效,去年清泉镇有个村民被丘丘人的毒箭射中,就是她救回来的。”
马车很快停在教堂门口。马嘉祺抱着皓月跳下车,凯亚已经提前跑进去通报,芭芭拉正提着医药箱等在门口,看到皓月的样子,吓得捂住了嘴:“天哪!这是怎么了?”
“先进去再说,”马嘉祺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刚才突然吐血,现在昏迷不醒。”
芭芭拉连忙领着他们往祈祷室走,那里安静又温暖,最适合施展治愈术。她让马嘉祺将皓月放在长椅上,自己则跪在旁边,双手合十,柔和的绿色光芒从她掌心涌出,笼罩住皓月的全身。
“她体内有很混乱的能量,”芭芭拉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像是深渊的能量和另一种很纯净的力量在互相冲撞,神圣之力只能暂时稳住,没法彻底清除。”
“另一种纯净的力量?”凯亚挑眉,“是她自身的力量吗?”
“不太像,”芭芭拉摇摇头,继续引导着治愈能量,“这种力量很温和,带着点草木的气息,却和深渊能量水火不容,才会导致她体内紊乱。”
马嘉祺忽然想起阿贝多在雪山说的话——皓月的反噬能量与雪山的地脉能量同源。难道是融合了小杜林力量的地脉能量,与残留的深渊毒素起了冲突?
“需要多久才能让她醒过来?”他问道。
“不好说,”芭芭拉的声音有些疲惫,“她的身体很虚弱,我得慢慢疏导,不能操之过急。你们先出去等吧,这里人多了会影响能量流动。”
马嘉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迪卢克拉住了:“让她专心治疗,我们在外面等着。”
三人退出祈祷室,站在教堂的走廊里。雨还在下,敲打在彩色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凯亚靠在廊柱上,看着窗外的雨帘:“我去通知阿贝多,让他尽快过来看看,炼金术或许能找到症结。”
“我去吧,”马嘉祺说,“你留在这儿,有情况随时告诉我。”他顿了顿,看向迪卢克,“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很快回来。”
迪卢克点头:“去吧,这里有我。”
马嘉祺转身冲进雨幕,骑士团的方向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他跑得很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心里的焦灼像一团火,烧得他浑身发烫。
回到骑士团时,院子里一片热闹。小杜林正和贺峻霖他们放风筝,紫色的身影在雨中穿梭,笑声清脆得像风铃。丁程鑫看到马嘉祺浑身湿透地跑进来,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拦住了他:“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芭芭拉正在治疗,”马嘉祺压低声音,“阿贝多呢?我需要他去教堂一趟。”
“在屋里研究样本,”丁程鑫朝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继续陪小杜林玩,自己则拉着马嘉祺往房间走,“没出什么大事吧?你脸色很难看。”
“她体内的能量在冲撞,芭芭拉控制不住,”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疲惫,“必须让阿贝多去看看,说不定只有炼金术能稳住。”
两人走进房间时,阿贝多正对着显微镜观察什么,听到动静抬起头:“回来了?小杜林适应得怎么样?”
“先别管那个了,”马嘉祺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皓月出事了,在教堂吐血昏迷,芭芭拉搞不定,你快去看看!”
阿贝多的脸色瞬间变了,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怎么会突然吐血?雪山的毒素不是已经净化了吗?”
“不清楚,芭芭拉说她体内有两种能量在冲撞,”丁程鑫快速解释道,“你赶紧过去,这里有我们盯着,保证不让小杜林知道。”
阿贝多点点头,抓起外套就往外跑,马嘉祺紧随其后。两人再次冲进雨幕,只留下丁程鑫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
“丁程鑫哥哥,马嘉祺哥哥去哪了?”小杜林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断了线的风筝,“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都不陪我玩。”
丁程鑫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些:“怎么会?马嘉祺哥哥是去给你买好吃的了,他说蒙德的蜂蜜酒心糖特别甜,想让你尝尝。”
“真的吗?”小杜林的眼睛亮了起来,翅膀也开心地扇动了两下。
“当然是真的,”贺峻霖也凑过来打圆场,“我们继续放风筝吧,等你把风筝放得比风神像还高,他肯定就回来了。”
小杜林信以为真,又兴高采烈地拉着贺峻霖往院子里跑。丁程鑫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希望这个善意的谎言,能撑到皓月平安回来。
教堂里,阿贝多已经开始为皓月检查。他将手放在她的胸口,闭上眼睛感受能量流动,眉头越皱越紧:“果然是两种能量在冲突。深渊毒素虽然被净化了,但残留的气息刺激了她体内的地脉能量,两种力量一正一邪,才会导致她气血翻涌。”
“能治吗?”马嘉祺急切地问。
“可以,但需要时间,”阿贝多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炼金阵盘,“我需要用星银矿石和塞西莉亚花粉做一个稳定器,植入她的能量核心,慢慢中和冲突。不过这过程可能会很疼,她现在昏迷着,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有没有别的办法?”芭芭拉担忧地问,“她已经很虚弱了。”
“这是最快的办法,”阿贝多摇摇头,“如果拖下去,两种能量互相吞噬,会损伤她的本源,到时候就真的没救了。”
马嘉祺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就用这个办法,我相信她能撑过去。”
阿贝多点点头,开始准备炼金材料。凯亚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星银矿石的粉末,迪卢克则从酒庄取来了最纯净的塞西莉亚花粉——那是他特意为祭祀保存的,平时连温迪都舍不得给。
“准备好了,”阿贝多将材料混合成淡金色的液体,用特制的针管吸了进去,“我会引导液体顺着她的经脉流到能量核心,过程中可能会有能量波动,你们按住她,别让她乱动。”
马嘉祺和迪卢克分别按住皓月的肩膀和腿,芭芭拉则持续释放着神圣之力,试图减轻她的痛苦。阿贝多深吸一口气,将针管刺入皓月的手腕,缓缓推动活塞。
几乎在液体进入体内的瞬间,皓月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皮肤下隐隐有光芒流动,像是有无数条光带在乱窜,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坚持住……”马嘉祺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能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阿贝多全神贯注地引导着能量,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快了……能量正在融合……”
时间仿佛凝固了,教堂里只剩下皓月压抑的呻吟和阿贝多低沉的指令。雨还在窗外下着,敲打着玻璃,像是在为里面的人加油鼓劲。
不知过了多久,皓月体内的光芒渐渐平息,她的身体也不再颤抖,只是呼吸依旧微弱。阿贝多拔出针管,瘫坐在地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成功了……稳定器开始起作用了。”
芭芭拉连忙上前检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她的脉搏平稳多了!神圣之力也能顺畅流动了!”
马嘉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松开手,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轻轻抚摸着皓月的脸颊,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已经有了一丝血色,不再像刚才那样毫无生气。
“她什么时候会醒?”他问道。
“不好说,”阿贝多站起身,“稳定器需要时间适应她的身体,可能今晚,也可能明天。让她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教堂的神圣之力能帮她恢复。”
迪卢克看了看天色:“我去酒庄安排一下,让下人送些吃的和干净的被褥过来,你们在这里守着,有情况随时叫我。”
凯亚也说:“我回骑士团看看,免得那几个小子露馅,让小杜林起疑心。”
教堂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马嘉祺和沉睡的皓月。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长椅边,握住她没受伤的手,她的指尖很凉,他用自己的手轻轻包裹住,试图传递些温度。
雨渐渐小了,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光。马嘉祺看着窗外的雨帘,想起第一次在璃月见到皓月的样子,她背着一把旧剑,站在荻花洲的芦苇丛里,眼神清澈又倔强。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会和他们经历这么多风雨。
“你一定要醒过来,”他轻声说,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小杜林还等着看你放风筝,贺儿还欠你一杯猫尾酒馆的果汁,我们说好要一起去须弥看雨林的日出……还有很多很多事没做,你不能耍赖。”
皓月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马嘉祺惊喜地低下头,却发现她只是在做梦。他笑了笑,继续握着她的手,耐心地等待着。
傍晚时分,丁程鑫悄悄来了一趟,带来了换洗衣物和小杜林画的画——画上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小男孩,牵着一个女孩的手,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姐姐快点好起来”。
“小杜林没起疑心吧?”马嘉祺问道。
“没有,”丁程鑫压低声音,“贺儿他们把他哄得团团转,现在正在院子里用雪堆城堡呢,说要等你回去给城堡封顶。”
“那就好,”马嘉祺松了口气,“这里有我,你们照顾好他,别让他乱跑。”
丁程鑫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沉睡的皓月,眼神里满是担忧,转身悄悄离开了。
夜幕降临,教堂里点起了蜡烛,温暖的光芒照亮了穹顶的壁画。马嘉祺趴在长椅边,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了雪山的营地,皓月坐在篝火边,笑着给他递来一块烤好的肉,说:“马嘉祺,你看,星星出来了。”
“马嘉祺……”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马嘉祺猛地惊醒,看到皓月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眼神还有些迷茫。
“你醒了?”他惊喜地站起来,声音都在发颤,“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皓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想抽回手,却被马嘉祺握得更紧了。
“别乱动,”他说,“医生说你还需要休息。”
芭芭拉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到皓月醒了,开心地合不拢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头晕?”
皓月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就是有点累。”
“累就对了,”芭芭拉笑着说,“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身体肯定虚弱。我去给你端点粥来,你好好补补。”
教堂里再次安静下来,马嘉祺重新坐下,看着皓月苍白的脸,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对不起,”皓月忽然说,“又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马嘉祺打断她,“我们是朋友,担心你是应该的。”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柔,“以后不许再这么逞强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别一个人硬撑着。”
皓月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红,轻轻点了点头。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洒下清辉。马嘉祺看着月光下皓月的脸,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担忧都是值得的。只要她能平安醒来,就算让他在这教堂里守上一辈子,他也愿意。
而骑士团的院子里,小杜林正举着丁程鑫做的星星灯,仰着头问:“马嘉祺哥哥和皓月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星星灯都快灭了。”
贺峻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快了,等月亮再圆一点,他们就回来了。”
小杜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星星灯举得更高了些,仿佛这样就能让远方的人看到。月光洒在他紫色的翅膀上,像镀了一层银,温柔又明亮。
夜色渐深,蒙德城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教堂的烛火还在温暖地燃烧着,守护着一份失而复得的安宁。而那些等待与期盼,担忧与牵挂,都化作了这夜色里最温柔的光,照亮了每一个为彼此守护的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