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济世灯不灭,灵脉永相连》(2 / 2)
“这就去!”灵骁把斧头往墙角一扔,转身就要往外跑,被林恩灿一把拉住。
“先把陨星砂的事处理完。”林恩灿笑着摇头,从袖中取出个玉瓶,里面装着从陨星带带回的星砂,“这星砂能稳固灵脉,你和灵澈把它掺进药圃的土里,往后种出来的药材药效更好。”
灵澈接过玉瓶,眼睛一亮:“正好新开辟了半亩地,打算种些耐寒的‘冰叶莲’,加了星砂,说不定能在冬天开花。”
林牧去丹房整理药材,素色袖袍拂过药架,忽然咦了一声:“灵澈,你把‘凝露草’和‘玄冰草’放反了。”
灵澈连忙跑过去看,果然见两个药罐的标签贴反了,脸颊微红:“前几日忙着给山下李婶熬安胎药,许是顺手放错了。”
林恩烨靠在门框上,看着两人对着药罐核对,剑穗海贝轻轻晃动,嘴角噙着点笑意。他转头看向林恩灿:“星衍阁送了新的星图来,说归墟的星轨已完全稳定,让咱们放心。”
“那就好。”林恩灿点头,目光落在药圃里那片新翻的土地上,“等冰叶莲种下,济世堂的药就更齐了。”
几日后,灵骁终于按捺不住,拉着林恩灿往青丘跑。灵昀在结界外等得望眼欲穿,火红的狐尾老远就摇成了一团:“你们可算来了!山楂都快被我吃没了!”
青丘的山楂树长得比人间的粗壮,红通通的果子挂满枝头,像一串串小灯笼。灵昀爬上树,摘下一颗最大的扔给灵骁,自己则抱着树枝啃得欢。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灵骁接住山楂,擦了擦就往嘴里塞,酸得眯起了眼,“你们青丘的山楂怎么比人间的酸?”
“这是‘灵楂’,带点灵力的,吃了能提神。”灵昀跳下树,手里捧着满满一兜,“对了,大长老说,下个月要派些狐族去燕山学习灵脉监测,让我带队,到时候就能去济世堂住几天啦!”
林恩灿笑着点头:“正好,灵澈种的冰叶莲说不定能开花,让你见识见识。”
从青丘回来时,两人的行囊里装满了灵楂。灵澈把山楂切成片,和甘草一起腌了,装在陶罐里,说是冬天泡水喝能驱寒。林牧则用山楂和星砂炼了新的丹药,取名“醒神丹”,说是比清灵丹多了几分酸甜味,适合孩童服用。
林恩烨把多余的山楂串成串,挂在济世堂的檐下,红通通的一串,倒成了别样的装饰。灵骁见了,也学着串了几串,只是手艺粗糙,歪歪扭扭的,却被灵昀托人带来的狐毛挂饰点缀得格外有趣。
深秋的风渐渐凉了,济世堂的炉火却烧得旺。林恩灿坐在炉边碾药,灵澈在旁边抄药方,林牧和林恩烨在丹房里讨论新的丹方,灵骁则蹲在炉边,守着正在炖的山楂汤,时不时掀开锅盖闻闻。
檐下的山楂串被风吹得轻晃,药圃里的冰叶莲果然冒出了花苞,淡紫色的,在寒风里倔强地挺着。林恩灿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这寻常的日子,就像这炉上的山楂汤,初尝带着点酸,细品却有回甘,暖得人心头发烫。
他知道,只要这炉火不灭,这药香不断,身边的人还在,这样的日子就会一直继续下去,在岁月里,酿成最醇厚、最温暖的味道。
第一场雪落时,济世堂的冰叶莲开了。淡紫色的花瓣裹着薄雪,在寒风里轻轻颤动,灵澈捧着医书蹲在花前,白衫沾了雪粒也浑然不觉:“真的开了……加了星砂的土,果然能让它抗住严寒。”
灵昀从青丘回来住了几日,正趴在窗边数雪花,狐尾扫过炉边的炭火,溅起几点火星:“这花看着娇气,没想到这么耐冻。”他转头冲灵骁喊,“你炖的山楂汤好了没?闻着香味了!”
灵骁正用布擦斧头,玄青袍上落了层细雪,闻言往厨房跑:“早好了,就等你这只小馋狐呢!”
林恩灿坐在廊下翻星图,归墟送来的新图上,陨星带的轨迹已恢复平稳。林牧凑过来,素色袖袍拂过图上的星衍阁标记:“星使说,明年春天要在归墟办灵脉交流会,邀各族去分享护脉的法子。”
“正好。”林恩烨收起剑,剑穗海贝上凝了层薄冰,“可以把灵澈配的护脉药方带去,让各族试试。”
山楂汤炖得浓稠,酸甜的香气漫出厨房,混着药圃里冰叶莲的冷香,格外特别。灵昀捧着汤碗,尾巴摇得像朵花:“还是济世堂的汤好喝,青丘的厨子只会做甜的,一点酸味都没有。”
灵骁敲了敲他的碗沿:“就你嘴刁。等开春,我去青丘给你劈个灶台,让你自己炖。”
“好啊好啊!”灵昀立刻应下,又想起什么,“对了,大长老说,青丘的月心草长得正好,让我带些种子来,说是种在济世堂的药圃里,能和冰叶莲互相滋养。”
林恩灿接过他递来的种子袋,指尖触到袋上的狐族符文,温声道:“明日就种下,等到来年,药圃里既有月心草的暖香,又有冰叶莲的清冽,正好。”
雪下了整夜,次日清晨,济世堂的院子积了厚厚一层白。灵骁和灵昀堆了个雪人,灵骁用斧头给雪人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灵昀则把山楂串挂在雪人脖子上,远远看去,倒像个捧着药篓的小药童。
林牧和林恩烨在丹房里炼“暖脉丹”,炉火把两人的脸映得通红。灵澈踩着雪去后山采药,说是雪后的“寒松根”药效最好,回来时白衫上落满了雪,手里的药篓却沉甸甸的。
林恩灿站在药圃边,看着灵澈小心翼翼地把月心草种子埋进土里,又在旁边插了块小木牌,上面写着“月心草——与冰叶莲共生”。雪落在他的青衫上,转瞬化成水珠,像给衣料缀上了细碎的银星。
他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动人的,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传奇,而是这样的冬天——有炉火,有热汤,有雪地里的欢闹,有药圃里的新种,有彼此守护的温暖,在岁月里,静静流淌成最安稳的模样。
风穿过檐下的山楂串,发出轻轻的碰撞声,像在为这平凡的冬日,唱一首暖暖的歌。
开春后,济世堂的药圃热闹起来。月心草冒出嫩黄的芽,绕着冰叶莲的枯茎往上爬,灵澈每日都要去浇两回水,白衫袖口沾着的泥点越来越多,却乐此不疲。
灵昀从青丘带了群小狐妖来,说是让他们跟着学灵脉监测。小家伙们毛茸茸的尾巴在药圃里扫来扫去,把刚种下的紫苏苗踩倒了好几株,气得灵骁举着斧头在后面追,玄青身影追着一片火红的狐毛跑,引得林恩灿在廊下直笑。
“别追了,”林牧从丹房探出头,素色袖袍挥了挥,几株被踩倒的紫苏竟自己直起了腰,“小狐狸们也是好奇,我教他们认药草吧。”
小狐妖们立刻围过去,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林牧手里的“凝露草”,灵昀在一旁翻译:“他说这草能治烫伤,你们要是玩火把毛燎了,就用这个敷。”
林恩烨靠在药架边擦剑,剑穗海贝的清鸣混着狐妖们的叽叽喳喳,倒也不觉得吵闹。他瞥了眼被小狐妖们围在中间的林牧,见兄长耐心地教认药草,剑眉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归墟的灵脉交流会前几日,星船又来接人。灵澈把整理好的护脉药方塞进林恩灿行囊:“这是改良过的,加了月心草,各族灵脉体质不同,让他们先小剂量试试。”
灵骁扛着新做的药锄:“我跟你们去,归墟的星砂适合锻造工具,正好淘些回来。”
灵昀本想跟着,却被青丘的信使叫回去——说是新监测点的符文出了点问题。小家伙临走时把狐族的传讯符塞给林恩灿:“有事就捏这个,我立马赶过来!”
交流会办在归墟的星衍广场,各族的代表围着星图讨论,气氛热烈。林恩灿把灵澈的药方分给众人,林牧则现场演示清灵丹的炼制,丹光在星砂中流转,引来一片赞叹。
灵骁在广场角落跟归墟的铁匠讨教,玄青袍上沾了星铁碎屑,手里却多了把用星砂锻的小药铲:“这玩意儿轻便,灵澈肯定喜欢。”
会议到一半,林恩烨的剑穗突然急促地鸣响。他脸色一变,拽住林恩灿的衣袖:“是灵昀的传讯符!青丘出事了!”
三人立刻赶回星船,星使也闻讯赶来:“刚收到消息,青丘的结界外出现大量魔族,像是有备而来!”
星船全速驶向青丘,远远就看见结界外黑雾弥漫,隐约能听到厮杀声。灵昀的火红身影在黑雾中穿梭,狐火所过之处,魔族纷纷溃散,却架不住对方人多,渐渐落了下风。
“灵昀!”灵骁跃出星船,斧头劈出的光盾瞬间护住好几只受伤的小狐妖。林恩灿挥动药锄,白光如潮水般涌向黑雾,净化着魔气;林牧不断抛出丹药,丹光在狐族中炸开,伤口瞬间止血;林恩烨的剑光则直取魔族首领,剑穗海贝的鸣响成了冲锋的号角。
“你们可来了!”灵昀扑过来,狐尾缠上林恩灿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他们偷袭监测点,大长老为了护我们,被魔气伤了……”
“别怕。”林恩灿拍了拍他的头,“我们来了。”
战局很快逆转,魔族见势不妙想要撤退,却被赶来的归墟仙族和燕山守将堵住。灵骁的斧头劈开最后一道黑雾,玄青袍上沾着魔族的黑血,却笑得格外明亮:“想跑?没门!”
清理战场时,大长老被抬了过来,气息微弱。林恩灿取出从归墟带来的星髓,混着月心草汁喂他服下,看着老人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才松了口气。
“多谢……多谢你们。”大长老握住林恩灿的手,“看来,人间与青丘的盟约,真是选对了。”
夕阳落在青丘的结界上,泛着温暖的金光。林恩灿看着灵昀给小狐妖们包扎伤口,看着灵骁和林恩烨清理残留的魔气,看着林牧给受伤的狐族分发丹药,忽然觉得,所谓的守护,从来不是一两个人的事,而是无数双手握在一起,无数颗心连在一起,就能挡住所有风雨。
灵昀忽然举着颗山楂跑过来,献宝似的递给他:“你看,今年的灵楂结得早,甜多了!”
林恩灿接过山楂,咬了一口,清甜在舌尖漫开。他抬头望向天边,归墟的星船还停在半空,燕山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青丘的狐族们正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他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魔族来袭,还会有灵脉异动,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济世堂的灯还亮着,两界的盟约还在,他们就能一直走下去,在守护彼此的路上,留下一串又一串温暖的脚印。
风拂过药圃,月心草的嫩芽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为这重生的青丘,唱一首生生不息的歌。
青丘的风波平息后,济世堂迎来了最热闹的夏天。灵昀带着几只小狐妖留在药圃帮忙,小家伙们学机灵了,不再踩紫苏苗,反而学着灵澈的样子给月心草搭架子,毛茸茸的尾巴卷着细竹条,笨拙又认真。
灵骁在后院锻了个新的药碾,星砂混着玄铁的光泽在阳光下流转。他擦着额头的汗,冲正在晒药的林恩灿喊:“这碾子比旧的好用十倍,碾起‘寒松根’来沙沙响,灵澈说要给它起个名。”
“就叫‘镇灵碾’吧。”林恩灿笑着回应,手里正翻晒着从青丘带回来的月心草,“大长老说这草能安神,混着冰叶莲的种子泡茶,夏天喝最好。”
林牧在丹房里炼新丹,素色袖袍被丹火映得微红。他将最后一味“流萤草”加入丹炉,侧耳听着炉内的声响:“这‘清暑丹’加了归墟的星露,比往年的多了几分凉意,正好给山下的农户送去。”
林恩烨则在整理各族送来的谢礼,架子上摆着青丘的狐毛毡、归墟的星砂瓶、燕山的寒玉盏,剑穗海贝轻轻扫过一只木雕小狐狸——是灵昀亲手刻的,耳朵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憨气。
傍晚时分,灵澈提着药篓从后山回来,白衫沾着草叶,里面装着刚采的“夜明砂”。“后山的萤火虫都出来了,”他笑着说,“提着灯笼照药草,比白日里看得还清楚。”
灵昀一听,立刻拉着灵骁往后山跑:“我要去抓萤火虫!青丘的狐狸最喜欢把它们串成灯了!”两人的笑声混着狐尾扫过草丛的窸窣声,远远传过来。
林恩灿靠在廊下,看着丹房的烟、晒药的香、后山的笑,忽然觉得这夏日的济世堂,像一碗冰镇的山楂汤,清清凉凉,却又暖得人心头发胀。
夜里,众人围坐在院子里纳凉。灵昀把萤火虫装进玻璃罐,挂在檐下当灯,小狐妖们追着罐子跑,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灵骁给每人递了碗冰叶莲茶,玄青袍角沾着草汁,却笑得比谁都欢。
林牧翻着新到的《百草镜》,偶尔念几句有趣的记载;林恩烨擦拭着剑,剑光映着罐子里的萤火;灵澈则在给小狐妖们讲药草的故事,白衫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林恩灿仰头看着星空,归墟的星辰格外明亮,青丘的方向隐约有狐族的歌声传来。他忽然明白,所谓的岁月静好,从来不是没有风雨,而是风雨过后,总有人在身边递上一碗热茶,总有人在檐下挂起一盏灯,总有人在药圃里种下新的希望。
萤火虫的光芒忽明忽暗,映着五人交叠的影子,像一幅永远画不完的画。风拂过药圃,月心草的清香混着流萤草的凉意,在夜色里漫开,仿佛在说:这人间烟火,这两界温情,会一直这样,岁岁年年,生生不息。
秋分时,济世堂收到了归墟星衍阁的请柬,邀他们去参加百年一度的“灵脉会盟”。这次会盟不仅有青丘、归墟的代表,连远在西漠的巫族也派了使者,据说要共商加固三界灵脉枢纽的大事。
灵昀早早收拾好了行囊,狐尾上缠着新做的流苏——是用青丘的月光丝编的,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我问过大长老了,”他凑到林恩灿身边,献宝似的展示,“这流苏能驱邪祟,西漠的巫族擅长诅咒术,带着它保险。”
灵骁扛着新锻的巨斧从外面回来,玄青袍上沾着晨露:“后山的‘镇魂木’砍回来了,林叔说做个令牌给你带着,巫族认这个。”他把一段乌黑的木头递过来,上面还留着斧刃的痕迹。
林恩灿接过木头,指尖抚过温润的纹理:“这木头确实能镇邪,灵澈,你把它打磨成令牌,刻上济世堂的印记。”
灵澈应着,取来刻刀细细打磨。白衫袖口沾着木屑,他却半点不在意,反而专注地盯着木头的纹路:“这木头里藏着股灵气,刻成令牌后,说不定能自行吸收煞气。”
林牧和林恩烨在丹房里准备随行的丹药,素色丹瓶与玄铁剑鞘并排放着,倒有种奇异的和谐。“巫族使者信中说,西漠的‘蚀骨沙’最近活跃,”林牧将一瓶“固元丹”放进药箱,“这丹药能护持筋骨,正好用得上。”
会盟设在归墟与西漠交界的“落星原”,这里的灵脉同时连接三界,是天然的会盟之地。当济世堂一行赶到时,各族代表已陆续抵达。青丘的狐族带来了月心草制成的结界符,归墟的仙族捧着星砂凝成的阵盘,西漠的巫族则背着插满羽毛的法器,热闹非凡。
会盟首日,各族代表围着巨大的三界灵脉图议事。巫族使者是位皮肤黝黑的老者,手里拄着蛇头拐杖,声音沙哑:“西漠的蚀骨沙已侵蚀了三道支脉,若不尽快加固,恐怕会波及落星原。”
“我们带了星砂阵盘,”归墟长老指着图上的西漠节点,“可暂时压制沙毒,但需青丘的结界符配合,否则撑不过三个月。”
灵昀立刻掏出月心草符:“我们的符能与星砂共鸣,延长阵盘时效!”
林恩灿则指着图上的一处暗线:“这里是三界灵脉的隐脉,若能在此处布下‘济世阵’,引人间的清灵之气滋养,可从根源缓解沙毒。”
各族代表纷纷赞同,当即决定兵分三路:归墟仙族与青丘狐族加固明脉,巫族清理蚀骨沙源头,林恩灿一行则负责开启隐脉的济世阵。
隐脉入口藏在落星原的一处峡谷,谷中弥漫着淡紫色的瘴气。灵骁挥斧劈开挡路的枯藤,玄青身影在瘴气中格外醒目:“这瘴气带着毒,灵澈,快拿解毒丹!”
灵澈早已备好药粉,撒向空中时化作白雾,瞬间驱散了周围的瘴气:“这是‘清瘴散’,用冰叶莲的花蜜做的,能中和毒性。”
林牧则取出阵盘,素色指尖在上面快速点动,星砂纹路亮起时,隐脉的石门缓缓打开:“快进去,瘴气会重新聚集。”
隐脉内比想象中宽敞,石壁上布满发光的灵脉纹路。林恩灿取出镇魂木令牌,注入灵力后插进石壁的凹槽——嗡的一声,整个隐脉剧烈震颤,地面升起无数石柱,组成了巨大的阵法轮廓。
“我来引气。”林恩灿站在阵眼,运转灵力时,青衫在灵光中猎猎作响。灵骁与林恩烨守住阵脚,斧头与剑光交织成屏障;林牧和灵澈则不断往石柱上贴符咒,丹光与符光相映成辉;灵昀的狐火则绕着阵法游走,将逸散的灵气重新逼回阵中。
当最后一道灵光汇入阵眼,济世阵彻底启动。淡金色的光芒顺着隐脉蔓延,穿过落星原,直抵西漠的蚀骨沙源头。正在清理沙毒的巫族使者抬头,见沙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忍不住惊叹:“人间的阵法,竟有如此威力!”
会盟结束时,各族代表在落星原立下石碑,刻上三界盟约。林恩灿看着石碑上“济世同心”四个大字,忽然觉得此行的意义远超加固灵脉——他们不仅守住了灵脉,更守住了三界各族彼此信任的纽带。
回程的路上,灵昀趴在星船窗边,数着天边的流星:“下次会盟,我要带青丘的小狐狸们来,让他们也看看落星原的星星。”
灵骁笑着捶他一拳:“到时候我给你们劈个观景台,比归墟的观星台还气派。”
林恩灿望着窗外流逝的风景,丹房的药香、剑穗的清鸣、狐尾的轻扫、斧刃的寒光、笔尖的墨香……这些细碎的声响与气息,在他心头交织成最安稳的旋律。
他知道,只要这旋律还在,三界的灵脉就会永远流淌,济世堂的灯就会永远亮着,他们守护的人间烟火,就会岁岁年年,温暖如初。
从落星原回来,济世堂的药圃已落满秋霜。灵澈新栽的“霜叶芝”顶着白霜,叶片上凝结的冰晶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引得小狐妖们围着打转,毛茸茸的尾巴扫得枯草沙沙响。
“这芝草能治风寒,”灵澈蹲在旁边,白衫沾着霜花,耐心给小狐妖们讲解,“你们青丘多山雾,往后谁受了寒,摘片叶子煮水喝就好。”
灵昀趴在篱笆上,晃着狐尾笑:“还是灵澈细心,不像某些人,只会举着斧头吓唬狐狸。”
“谁吓唬了?”灵骁从柴房扛着劈好的木柴出来,玄青袍上沾着木屑,“上次是谁偷拆了我的斧柄缠草绳?”
灵昀吐吐舌头,尾巴却悄悄卷走了灵骁放在石桌上的山楂干。
林恩灿坐在廊下翻检从西漠带回的草药,巫族使者送的“赤沙藤”在阳光下泛着红棕色,据说能驱蛇虫。林牧凑过来,素色指尖拂过藤条:“和归墟的星砂一起炼,能做驱虫的香囊,正好给山下的农户备着。”
林恩烨则在打磨新铸的剑,剑穗海贝的清鸣混着磨刀石的沙沙声,格外悦耳。他瞥了眼打闹的灵昀和灵骁,剑眉微扬:“青丘的信鸽来了,说大长老的身体大好,邀咱们去参加下个月的‘月祭’。”
“月祭?”灵昀眼睛一亮,“那是青丘最热闹的节日!要放河灯、跳狐族舞,还能吃‘月华糕’!”
灵骁立刻接话:“我去我去!上次在青丘没吃够山楂,这次要把灵昀的那份也抢过来!”
“才不给你抢!”灵昀作势要扑,被林恩灿笑着拉住。
月祭那日,青丘的山谷里挂满了灯笼。狐族们穿着银白的祭服,围着篝火跳舞,歌声像山涧的流水般清亮。大长老坐在首席,精神矍铄,拉着林恩灿的手感慨:“若不是你们,哪有今日的热闹。”
灵昀带着小狐妖们放河灯,纸灯上画着济世堂的药圃,月光落在灯上,顺着溪流漂向远方。灵骁则跟着狐族的铁匠学打银饰,手里的小狐狸吊坠歪歪扭扭,却被灵昀宝贝似的挂在狐尾上。
林牧和林恩烨在旁边看着,素色袍角与玄铁剑鞘偶尔相碰,交换一个无奈又纵容的眼神。林恩灿望着眼前的欢腾,忽然觉得,所谓的守护,最终都会化为这样的画面——没有厮杀,没有危机,只有不同种族的人围在一起,分享着食物与欢笑,像一家人一样。
回程时,灵昀的行囊里装满了狐族送的礼物:月华糕、银饰、还有一小袋月心草的新种子。“大长老说,”他献宝似的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青丘与人间的灵脉交织图,“这是‘两界佩’,戴着它,无论在哪都能感知到对方的平安。”
林恩灿接过玉佩,触手温润。月光下,玉佩上的灵脉纹路仿佛活了过来,与他袖中的同心玉隐隐共鸣。
回到济世堂,已是深夜。药圃的霜叶芝还在发光,檐下的山楂串被风吹得轻晃。灵昀把两界佩挂在药架上,与归墟的星砂瓶、西漠的赤沙藤摆在一起,像个小小的三界陈列馆。
“往后啊,”灵骁往炉里添了块柴,火光映着他的笑,“咱们这里就是三界最热闹的地方了。”
林恩灿点头,看着众人围坐在炉边,分享着青丘的点心,讨论着明年的灵脉交流会。炉火噼啪作响,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一切都安稳得恰到好处。
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新的故事,新的相遇,但只要济世堂还在,身边的人还在,这些故事就永远会是温暖的底色。就像这炉火,无论外面是风霜还是雨雪,总能烧得旺旺的,照亮每一个平凡又珍贵的日子。
风穿过药圃,霜叶芝的叶片轻轻颤动,像是在为这人间烟火,唱一首永不落幕的歌。
月祭归来后,济世堂的日子愈发热闹。灵昀从青丘带回的月心草种子发了芽,嫩绿色的叶片上带着细碎的银斑,据说是沾了月华的痕迹。每日清晨,小狐妖们总爱趴在花盆边,看着芽尖上的露珠折射出彩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灵骁的铁匠活计愈发熟练,他打了套小巧的铜制药碾,刻上藤蔓纹路,送给灵澈碾药用。灵澈笑着收下,却在碾药时故意放慢速度,看灵骁蹲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他总惦记着碾完药能蹭块月心草做的点心。
林牧整理从青丘带回的医书,发现其中几页记载着狐族特有的草药疗法。他试着用月心草与本地的甘草配伍,熬出的药汤竟带着淡淡的甜香,连怕苦的孩童都愿意喝。消息传开,山下的农户纷纷来求药,济世堂的门槛几乎被踏平。
林恩烨则在药圃旁搭了个小箭靶,闲时教大家射箭。灵昀的狐尾总在瞄准时分心晃悠,箭箭脱靶,却耍赖说“是风动了尾巴,不是我手抖”;灵骁力道太猛,弓弦总被拉断,最后索性拎着斧头去劈柴,说“砍柴也是练臂力”。林恩烨无奈摇头,却在灵昀射中靶心时,悄悄往他的香囊里塞了块山楂糖。
一日,归墟的星使突然来访,带来个消息:西漠的巫族要举办“灵脉会”,邀请各族共商灵脉养护之法。
“西漠的沙枣熟了,”星使笑着递上请柬,“听说那边的烤饼蘸沙枣酱,比青丘的月华糕还香甜。”
灵昀立刻蹦起来:“我要去!我要学巫族的沙枣酱做法!”
灵骁扛着新打的箭筒:“正好试试我的新箭术,听说西漠的沙丘上射箭,风阻特别大。”
林恩灿看着众人雀跃的模样,接过请柬笑道:“那就去吧。正好把月心草的种植法子教给巫族,让这沾着月华的草,也能在沙漠里扎根。”
出发那日,灵昀往行囊里塞了满满一袋月心草种子,灵骁背着他的铜药碾——说是“万一巫族朋友需要碾药呢”。林牧带上了新抄的医书,林恩烨则将箭靶拆了装进行囊,说“路上也能练”。
马车驶出济世堂时,药圃里的月心草轻轻摇曳,像是在挥手送别。灵昀扒着车窗回头,忽然喊:“等我们回来,就把西漠的沙子、青丘的土、归墟的星砂混在一起,种出最厉害的灵草!”
风掠过车帘,带着远方的气息。林恩灿望着窗外流转的风景,觉得这趟旅程定会像灵昀说的那样,把不同地方的故事、味道、温暖,都揉进济世堂的岁月里,酿成更醇厚的时光。
而济世堂的炉火,会一直为他们亮着,等他们带着新的故事归来,继续书写这属于三界的、平凡又珍贵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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