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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清流关下:藏着大宋开国密码的险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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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寒夜投军:刀鞘里的野心

后周显德三年,腊月的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滁州地界。赵匡胤裹紧身上打了补丁的粗布短袄,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麦饼,脚步踉跄地撞开了清流关下的驿站柴门。

驿站里烧着一盆炭火,几个驿卒正围着烤红薯,见他进来,都皱起了眉头。这人身高八尺,肩膀宽阔,脸上带着一道刚结痂的刀疤,腰间挎着把锈迹斑斑的环首刀,一看就是混江湖的亡命徒。

“滚出去!这不是要饭的地方!”驿卒头目抄起烧火棍,指着门口呵斥。

赵匡胤没动,只是盯着那盆炭火,喉结滚了滚:“我不是要饭的。”他从怀里掏出枚磨损的铜制兵符,“我是殿前司的校尉,奉郭大帅令,去滁州城送信。”

兵符虽旧,上面的“殿前司”三字却清晰可辨。驿卒头目愣了愣,放下烧火棍,递过去个热红薯:“对不住啊将军,这鬼天气,冻糊涂了。”

红薯刚递到手里,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声。驿站门被踹开,五个穿着南唐军服的骑兵冲进来,长枪直指赵匡胤:“奉李景达将军令,捉拿后周奸细!”

赵匡胤反手将红薯塞进怀里,抄起腰间环首刀,刀柄撞在驿卒的木桌,震得碗碟叮当响。“就凭你们?”他冷笑一声,左脚蹬住长凳,身体腾空而起,刀光闪过,第一个骑兵的头盔就飞了出去,头发连着血珠溅在炭火盆里,“滋啦”一声冒起白烟。

剩下四个骑兵见状,齐齐挺枪刺来。赵匡胤矮身躲过,刀背砸在一人膝盖弯,趁着对方跪地的瞬间,刀刃抹过咽喉。不过三炷香的功夫,五个骑兵全倒在地上,鲜血顺着门缝流到雪地里,染出一片暗红。

驿卒们吓得缩在角落,浑身发抖。赵匡胤用布擦了擦刀上的血,捡起地上的兵符,又拿起个烤红薯:“借个火,烤烤刀。”

他把刀架在炭火上,刀刃渐渐变红。火光映着他的脸,刀疤在脸上投下阴影,眼神却亮得惊人。驿站外的雪还在下,他望着清流关的方向——那关隘雄踞两山之间,是南唐扼守江北的门户,也是他此行的必经之地。

“将军,”驿卒头目颤巍巍开口,“清流关守将皇甫晖,是南唐第一猛将,你这一去,怕是……”

赵匡胤没接话,只是把烤热的刀插进鞘里,刀鞘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极了他胸腔里跳动的野心。

第二章 关前对峙:酒坛里的杀机

第二日清晨,雪停了。赵匡胤牵着驿站的瘦马,走到清流关下。关楼高耸,青黑色的城砖上积着厚雪,城楼上插着“皇甫”大旗,弓箭手密密麻麻站成一排,箭头闪着寒光。

“城下何人?再往前走一步,放箭了!”城楼上传来喊话声,正是守将皇甫晖。

赵匡胤勒住马,把兵符举过头顶:“后周殿前司校尉赵匡胤,奉郭大帅令,送信给滁州刺史!”

城楼上沉默片刻,随即传来皇甫晖的笑声:“郭荣小儿的兵符,在我这儿不管用!赵匡胤?没听过!要么滚回汴梁,要么吃我一箭!”

箭矢“嗖”地射下来,擦着赵匡胤的耳边飞过,钉在旁边的树干上。他眉头一皱,从怀里掏出个酒坛——这是昨晚从驿卒那儿抢的,还剩小半坛。

“皇甫将军,”赵匡胤举起酒坛,对着城楼上喊,“我知道你是条汉子,敢不敢下来喝一杯?喝完我再走,绝不纠缠!”

城楼上的皇甫晖愣了愣。他镇守清流关多年,见过无数后周将领,却从没见过这般胆大包天的。他当即披甲提刀,打开城门吊桥,骑着马冲了出来:“好小子!够种!本将军陪你喝!”

两人在关前的空地上相对而立。赵匡胤拍开酒坛泥封,一股酒香飘出来。他倒了两碗酒,递一碗给皇甫晖:“将军先请。”

皇甫晖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抹了把嘴:“痛快!可惜啊,你今日走不了了。李景达将军有令,凡后周使者,格杀勿论。”

赵匡胤也喝了酒,酒液烧得喉咙发烫:“将军要杀我,得看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他猛地将酒碗摔在地上,拔刀的瞬间,瘦马突然前蹄扬起,挡住了皇甫晖的视线。

刀光如电。皇甫晖刚拔出刀,就觉得肩膀一凉,鲜血喷溅在雪地上。他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匡胤:“你……玩阴的?”

“兵不厌诈。”赵匡胤步步紧逼,刀刃抵住他的咽喉,“降不降?降了,我保你性命;不降,这关前的雪,就是你的坟地。”

城楼上的南唐士兵见状,纷纷挺枪要冲下来。皇甫晖捂着伤口,厉声喝止:“都不许动!”他看着赵匡胤,咬了咬牙,“我降!但你得答应我,不伤我手下一兵一卒。”

赵匡胤点头,收了刀。皇甫晖转身对着城楼上喊:“打开城门!降了后周!”

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大开。

赵匡胤牵着马,走在前面,皇甫晖跟在后面,肩膀上的血滴在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脚印。

进关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眼关楼——这雄踞江北的险关,今日竟成了他的踏脚石。

第三章 滁州聚义:帅帐里的盟约

清流关归降的消息传到滁州城,刺史王审琦又惊又喜。他早就不满南唐的苛捐杂税,只是碍于皇甫晖的兵权,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赵匡胤拿下清流关,他当即打开城门,带着官吏出城迎接。

“赵将军英雄年少,真是虎将啊!”王审琦握着赵匡胤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我这就备酒,为将军接风!”

滁州刺史府里,宴席摆了满满三桌。王审琦请了滁州的乡绅、武将,还有皇甫晖的部将。酒过三巡,王审琦端着酒杯站起来:“诸位,南唐李景昏庸,苛待百姓,咱们不如归顺后周,跟着郭大帅打天下!”

席间一片沉默。有几个南唐旧将面露难色,毕竟世代受南唐恩惠,一时难以改口。

赵匡胤放下酒杯,走到堂中,拔出环首刀,将桌子劈成两半:“我知道你们有顾虑!但你们看看,南唐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重,士兵的军饷拖了半年不发,这样的朝廷,值得你们卖命吗?”

他指着皇甫晖:“皇甫将军,你镇守清流关三年,李景给了你什么?不过是几匹老马,半坛劣酒!而郭大帅说了,只要归顺,既往不咎,有功者,封侯拜将!”

皇甫晖站起身,拍着胸脯:“赵将军说得对!我皇甫晖认了!从今往后,我跟着赵将军干!”

有了皇甫晖带头,其他南唐旧将也纷纷起身:“我们也归顺!跟着赵将军!”

王审琦见状,大喜过望,连忙让人取来笔墨纸砚:“咱们今日歃血为盟,以后同生共死!”

鸡血滴在酒里,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赵匡胤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涌起一股豪气。清流关有三千精兵,滁州城有两千守军,加上王审琦的乡勇,他手里已经有了七千人马——这是他起家的第一笔资本。

当晚,刺史府的帅帐里,赵匡胤和王审琦、皇甫晖围着地图商议。地图上,清流关用红笔圈着,旁边就是扬州、寿州,都是南唐的重镇。

“下一步,我们打扬州。”赵匡胤指着地图,“扬州富庶,粮草充足,拿下扬州,我们就有了立足之地。”

皇甫晖皱起眉头:“扬州守将是李景达的亲信,兵力有一万,不好打。”

“我有办法。”赵匡胤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条线,“清流关的精兵从正面进攻,王刺史带着乡勇绕到扬州后方,烧了他们的粮草。粮草一断,扬州不攻自破。”

王审琦点头:“好计!我这就去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

皇甫晖也站起来:“我去整顿兵马,保证正面强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帅帐里的烛火摇曳,映着三人的身影。

赵匡胤看着地图上的清流关,手指轻轻敲击——这关隘,不仅是南唐的门户,更是他通往天下的起点。

第四章 扬州大捷:盔甲上的血光

三日后,扬州城外。李景达的亲信孙晟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后周军队,冷笑一声:“就这点人马,也想打扬州?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喊杀声。王审琦带着乡勇,已经烧了粮草大营,浓烟滚滚,染红了半边天。城楼上的南唐士兵见状,顿时乱了阵脚。

“不好!粮草烧了!”“快跑啊!没粮草怎么打仗!”

孙晟又惊又怒,刚要下令镇压,城下的赵匡胤已经带着清流关的精兵冲了过来。他一马当先,环首刀劈开城门的铁锁,喊杀声震耳欲聋。

皇甫晖挥舞着长柄斧,一路砍杀,斧刃上沾满了鲜血,连盔甲都被染成了红色。“孙晟!投降不杀!”他对着城楼上喊,声音嘶哑。

孙晟知道大势已去,却不肯投降。他拔出佩剑,砍向身边的逃兵:“谁敢逃!我杀了谁!”

赵匡胤见状,双腿一夹马腹,纵身跃起,刀光闪过,孙晟的佩剑断成两截。他一脚踩在孙晟的胸口,刀刃抵住咽喉:“降不降?”

孙晟吐了口唾沫,骂道:“赵匡胤!你这个叛徒!我就算死,也不会降你!”

赵匡胤眼神一冷,手起刀落。孙晟的人头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

城楼上的南唐士兵见主将已死,纷纷扔下武器投降。赵匡胤站在城楼上,望着扬州城的街道,百姓们躲在门后,偷偷往外看。他大声喊道:“诸位乡亲,我们是后周的军队,不抢粮食,不杀百姓!愿意参军的,到城门口登记,军饷翻倍!”

百姓们先是沉默,随即有人打开门,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一个老木匠捧着自家的斧头:“将军,我能打铁,能修兵器,算我一个!”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没过多久,城门口就排起了长队,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有会打铁的工匠,还有会医术的郎中。

王审琦走到赵匡胤身边,笑着说:“赵将军,这下我们的人马更多了!扬州的粮草,够我们用半年的!”

赵匡胤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南方。

南唐的都城金陵,就在不远的地方。

他的环首刀还在滴血,盔甲上的血光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这光芒,是胜利的勋章,也是野心的火焰。

第五章 郭帅猜忌:书信里的试探

扬州大捷的消息传到汴梁,后周世宗郭荣又喜又忧。喜的是赵匡胤拿下了扬州,重创南唐;忧的是赵匡胤手握重兵,在滁州、扬州威望极高,万一谋反,后果不堪设想。

他当即召来宰相范质商议。范质摸着胡须,沉吟道:“陛下,赵匡胤确实是将才,但功高盖主,不得不防。不如召他回汴梁,升他的官,夺他的兵权。”

郭荣摇头:“不行。南唐还没平定,正是用人之际,现在召他回来,怕是会乱了军心。”他想了想,“你替我写封信,慰问他,再给他赏赐些金银绸缎,看看他的反应。”

几天后,范质的书信和赏赐送到了扬州。赵匡胤接过书信,上面写满了溢美之词,说他“勇冠三军,功不可没”,赏赐有黄金百两、绸缎千匹,还有个美貌的宫女。

王审琦凑过来,笑着说:“陛下这是看重将军啊!咱们可得好好谢恩!”

赵匡胤没说话,只是盯着书信里的“速回汴梁领赏”几个字。他知道,这不是赏赐,是试探。一旦回了汴梁,兵权肯定保不住,他在扬州、滁州的根基,也会瞬间崩塌。

当晚,他在帅帐里写回信。笔墨铺在桌上,他却迟迟不下笔。皇甫晖走进来,手里拿着个酒坛:“将军,喝一杯?”

赵匡胤接过酒坛,倒了两碗:“皇甫将军,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皇甫晖喝了口酒,直言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怕你反了!将军,咱们现在有兵有粮,滁州、扬州都是咱们的地盘,不如反了算了!跟着郭荣,迟早被他弄死!”

赵匡胤猛地放下酒碗:“不可!郭大帅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

他提笔写回信,说自己“军务繁忙,无法回汴梁领赏”,又说“扬州刚定,需要安抚百姓”,把赏赐的宫女送了回去,只留下了金银绸缎,分发给了士兵。

信送走后,赵匡胤心里还是不安。他知道郭荣不会善罢甘休,必须尽快立下更大的功劳,让郭荣离不开他。他当即召集王审琦、皇甫晖商议,决定攻打寿州——寿州是南唐的军事重镇,拿下寿州,南唐就再也无力抵抗后周的进攻。

帅帐里的烛火亮了一夜。

地图上,寿州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的清流关、扬州,像是两颗坚实的棋子,支撑着赵匡胤的野心。

第六章 寿州鏖战:雪地里的坚守

寿州守将是南唐名将刘仁赡,为人忠义,善用兵法。赵匡胤带着大军赶到寿州时,刘仁赡已经加固了城墙,囤积了足够的粮草,做好了长期坚守的准备。

“赵匡胤,你要是识相,就赶紧退兵!寿州城,你打不下来!”刘仁赡站在城楼上,对着城下喊。

赵匡胤没说话,只是下令攻城。士兵们推着云梯,冒着箭矢往上冲,却一次次被刘仁赡的士兵打下来。城楼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护城河,结了冰的河面,变成了暗红色。

一连攻了十日,寿州城纹丝不动。赵匡胤的军队死伤惨重,粮草也快用完了。更糟的是,天降大雪,气温骤降,士兵们穿着单薄的盔甲,冻得瑟瑟发抖。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王审琦走进帅帐,脸上冻得发紫,“再攻,士兵们就要撑不住了!”

赵匡胤看着帐外的大雪,眉头紧锁。他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寿州城的西北角——那里是城墙最薄弱的地方,但有一条护城河,冬天结了冰,却不知道冰层够不够厚。

“皇甫将军,”赵匡胤突然开口,“你带五十个精兵,今夜去试探一下西北角的冰层,看看能不能过人。”

皇甫晖领命,当晚就带着精兵出发了。雪下得很大,掩盖了他们的脚印。到了护城河,皇甫晖率先踩上冰层,冰层发出“咯吱”的声响,却没裂开。他挥了挥手,五十个精兵跟着踩了上去,冰层依旧稳固。

“成了!”皇甫晖大喜,连忙回去禀报。

赵匡胤当即下令,全军集合,直奔寿州城西北角。刘仁赡以为他们还会从正面进攻,把主力都调到了南门,西北角只有少量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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