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1 / 2)
责罚
平安医馆这边算是暂时平静了,秦素素因为服了药还一直在休息,安言也没什么事,在自己书房和余四海下棋。医馆上下一片安宁,根本不像刚经历了一场险峻。而千山商行的后院,季左从早上一直跪在院子里到日落时分,已经快五个时辰了,身上的雪也落了厚厚一层。她却一动不动倔强地跪着。
季流风知道她跪在院子里,心里一直有些烦躁,也懒得去管。而季右从平安医馆回来,便知道季左被罚跪在院子里,但不知道因何被罚跪,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季左的身形已经透出了强弩之末的疲惫,他只能干着急。也不敢贸然去求季流风。
最后一寸天光被黑夜吞没了,北风更凛冽了。季右实在没办法来到了季流风的书房外求见。
“少爷,季右求见。”
“去把她弄回房。”季流风隔着书房的门对季右说,季右如释重负立即跑去院子里。此时的季左已经快失去知觉了,季右摇了摇几近昏迷的季左,“季左!少爷饶你了,快起来跟我回房去。”
本来意识模糊的季左听到季右的话,一挥手打开了他。“你走开,少爷没罚我,是我自己要跪在这里的。”说完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稳住了。这下季右更懵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傻了吗?赶紧跟我回屋,你身上那么重的伤还没好呢,不要命了!”季右又急又气。
“走开,不要管我”季左说完把头埋得更低,一副谁也不理的样子。
季右不知如何是好,他这个小妹从小就倔,这次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跟主人较上劲了。几番拉扯下来,季左还是跪在雪地里根本拉不起来。正当季右着急的时候,季流风披着披风来了。“她受了什么伤?我怎么不知道。”季流风冷冷的站在季左面前。
“回少爷,之前她在追玉红草时也受了伤,只是她不肯说,自己处理了。”季右看见季流风过来,知道事情可能有转机了,连忙解释。
季流风听后眉头微皱,看了一眼两人,语气缓和了很多“起来吧。”话音刚落,季左应声倒地。季右赶紧上前打横抱起了季左,大步走向了她的房间。
把季左安顿在床上后,季流风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眉头紧皱,还是面无表情。主人一言不发,季右也只能焦急地看着床上的妹妹。季流风只沉默了一小会:“去请安言过来吧,秦素素伤的她,也能治好她。”
季右如获至宝般马上领命,因为季流风此行身边只带了季左一个会医术的手下,现在季左陷入昏迷没人帮得了她,而这个时候安言无疑是最好的大夫人选。季右一出房门立即展开轻功,三步两步便到了平安医馆,也顾不上礼仪了直接拍门求助。因为天色已晚,医馆众人也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听见前门有人拍门,李顺立即披上棉袄出去,迎进来的却是千山商行的季掌柜,这让李顺很是纳闷同时又十分警惕。安言和余四海也很快赶到了前厅,见是季右也都很纳闷。只见季右着急地说道:“季左被罚跪在院子一整天,她之前中了秦姑娘的暗器尚未痊愈,现在昏迷不醒请安大夫出诊!”
“季掌柜稍等。”安言说完便转身回去了后院,在秦素素那里取了药便立即跟着季右走了。来到商行径直到了季左房间,一推门就看见离床老远站着的季流风,脸上的霜还没化,冷眼看着安言。安言并不在意向他点头致意,然后就不再理睬他一心扑在病人身上了。
切脉,切了又切,看了又看。安言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擡起头来对季右说到:“季左姑娘脉象为何如此之乱,我只能先帮她解毒,毒素排出之后,我才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说完立即开始行针,很快从季左的指尖便有黑色的血滴出来。安言见状愈发觉得奇怪,向季右询问道:“之前我师姐的雪花镖涂的是一种类似软筋散的毒,并不会要人性命,只是让中毒者丧失行动能力。而季左姑娘显然已经自己解了软筋散的毒,她指尖流出的黑血分明是其它伤带来的。”
“我所知道的就上次追踪玉红草受了伤,其它没什么异常了。”季右听了安言的话,也是非常迷惑。而这时季流风也从之前站得远远的地方,挪了过来,安静的听安言和季右的对话。
“那只能等她醒过来才能知道真相了。”安言一边说话一边手上也没停地施针,“她受了一天的寒,我先开方子熬药驱寒,请季掌柜派人跑一趟平安医馆取药吧。”
“你尽管开,这里的药不比医馆少。”季流风冷冷地插话。
安言并不理他,只加快速度配好了方子交给了季右。季右出门抓药去了,安言开始用烈酒给季左擦拭额头以及手心来降温,季流风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两人都没再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季左的身子烫得吓人,寒气把她身体里潜伏的所有的伤都激发了出来,来势凶猛。面对这样的病人,让安言也觉得十分棘手。
“安言,你能查出来她中的什么毒吗?”季流风忽然开口问道。
“我不擅长于此,倒是我师姐可能可以查出点端倪。但她现在还无法下床活动,还得等上几天。”安言有些冷淡的回答到,心里一直腹诽此人,哪有这样的寒天罚人在院子里跪一整天的。
“你师姐偷玉红草去干嘛?”
“师姐修习用毒解毒之道,奇珍异草当然趋之若鹜。玉红草是只在古书上出现过的极品之物。”安言没有再往下说而是扭头看向季流风,“季先生,我要在她魄户和肩中xue上施针,请你暂时回避吧。”
季流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安言是要脱季左衣服了,便自觉转身面向了窗户。安言以为季流风会出去,不想他只是背过身,但也不再耽误,直接帮季左翻了身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由于在外面跪了一整天,衣服几乎都结冰了,虽然回室内一段时间冰化了一些,但衣服还是硬邦邦的,安言本力气就不大,所以任凭她怎么使劲就是解不开系带。无奈之下只能询问季流风:“衣服结冰未化,只能用剪子剪开了,有劳给我一把剪子。”
季流风一听立即转身来到床前,皱着眉头道:“怎么会衣裳都冻上了呢!”
安言也是眉头微皱看向他,冷冷的回答:“这冰雪天在外面呆一个时辰都得出人命,她在外面跪了一整天,衣裳冻上很正常。”
季流风也不多说什么,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赶紧拿把剪子过来。”
片刻房门便打开了,一位婢女低着头递上了剪刀。安言单手扶起季左靠在自己肩上,另外一只手轻轻的用剪刀挑起一层一层冻住了衣衫开始剪,无奈非常不顺手加之冰又很硬,怎都剪不开。季流风见状眉头锁得更紧了,直接拿过安言手上得剪刀,站到安言对面剪开了季左的衣裳。
安言见状一惊,这男女有别,他怎能就这么剪开女孩的衣衫。但又想到他是业城的少主,估计也不拘泥于这些世俗规则吧。安言不再多想上前帮助季流风,二人合作,很快季左身上冰冷的衣裳顺利的脱了下来,此情此景季流风还是别过了头,将人交给了安言,自己走去了窗边。安言开始给季左施针驱寒,却在季左白皙的背上看到很多旧伤痕,在烛光下暗红甚至发黑,简直触目惊心。安言摇头叹气。季流风听见安言叹气便问:“为何叹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