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州(2 / 2)
十七想了想道:“具体建造佛堂的人不清楚,但佛堂内请的佛像是一门主给牵线从千佛洞给请回来的。”
季延又问:“四门和九门没什么动静吗?”
“这两门到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只是两位门主都不在家。”
“哼,他俩当然不在,都去路上截杀我了。”季延冷笑道。
十七一愣,自相残杀在业城是禁忌。季延接着道:“季寒我饶了他一命,估计也没脸回来了。另外一个已经被我杀了。他俩是奉命阻止我回来的。奉谁的命你也清楚。”
季延手捏下巴捋了捋当前的信息,屋内的人见他思考都默契地不再发声。一会儿,他从沉思里擡起头来自言自语道:“司正大人先于我们两日回来,估计现在正忙着摸清城里的情况,根本顾不上安言。季流雨很可能把安言关在佛堂内,那见司正大人回来,很可能会趁他还没来得及找上门,把安言转移了。”说完擡头问十七:“这几日季流雨宅子里可有什么异常出入?”
十七想了想道:“兄弟们照您吩咐一直盯着那边,到没有什么异常的人员货物出入。”
季延点了一下头算应下了,然后就伸出自己的左手给十七看:“我这手可能要废了,去叫季平过来,告诉他我这手是季良的剑所伤。另外我准备去探一探季流雨的佛堂,让季冲尽快来见我。”
十七领命出去后,季左看着季延有些小心地问:“五门主,您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季延笑笑:“到也没有很严重,就算没了这手,影响也不大。”
季左知道季平,是城里一名默默无闻的药师,平日埋头在草药堆里难得出门见人。在业城他就跟他名字一样平平无奇,但季左知道几年前自己差点被季流雨打死,正是季平把她从地府里捞回来的。此人脾性孤僻能叫得动他的估计也只有季延了。
没过多久后院似有耳语声传进屋,“参见五门主”,叶盒应声出门把一名精瘦老者领了进屋。季延擡眼指了指屋子角落的长凳,老者会意过去搬来长凳坐在季延对面。
“季冲,我走这些时日,二少爷宅子里可有异常?”
“回五门主,二少爷这些日子跟千佛洞的方丈走得近,还去千佛洞礼佛,然后还在府上新建佛堂一座,落成后他几乎每日傍晚会去里面耗上一两个时辰。佛堂建在宅子最西角,两名洒扫婆子在那边。二少爷去佛堂都是一人进去,护卫都留在外院。”季冲还要接着说,被季延打断:“洒扫婆子是你们府上老人,还是新买的?”
“新买的,外乡人。”
“除了佛堂,还有什么其它的事吗?”
“没了,建好佛堂后他就再没去过千佛洞,那方丈倒是有时会来。”季冲想了回答到。
“知道了,我准备去探一探这佛堂,去之前会给你暗号,准备准备吧。”季延慢悠悠地说。
季冲一听却如临大敌,连忙开口道:“五门主,这!佛堂里面什么情况我还没摸清楚,而且季流雨宅子里水浑得很,贸然前去恐有不妥呀!三思三思!”
季延摆摆手道:“我自有打算,你且去准备便是,这次我独自前去,如果没惊动什么固然最好,若惊动了他宅子里的人,你见机行事便可。”
季冲不再多言,起身抱拳道:“属下明白了。”
季冲走后,季延向忧心忡忡的季左解释道:“季流雨那宅子我虽然没去过但他那些家丁侍卫,我基本都清楚。他这佛堂建得蹊跷,安言最可能关押的地方就是这佛堂和城外的千佛洞。我们从佛堂找起。”
“我在二少爷府上当差这几年基本把整个宅子都摸了个遍,功夫太差不敢请求一同前往,起码能为您画一张宅子的示意图。”
“季流雨十六岁时,城主准他独立出去建宅。于是他生母就把自己私产越峰山上的一处宅子给了他。负责宅子设计和建造的是他们族内一个叫李子的偃甲师,造完宅子后这偃甲师和参与建造的工匠们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宅子有些密道暗室什么的,杀了这些工匠就以为天衣无缝了。李子在得知自己被选中要设计那宅子的时候就知道完工之日便是他命丧之时,所以上山之前找到我,交代会把宅子的秘密收集整理好,在自己被杀前藏在宅子的某处,让我务必冒险去取回。”季延不紧不慢地回忆起十多年前的往事,“十多年前的事了,季流雨入住这宅子八年,几乎没动过里面的布局,所以不用担心,我虽然没去过那里但对里面布局也是了然的。”
“二少爷母亲谢氏一族原来对自己族内的人也如此残忍。李子师傅他们造完宅子就被杀了灭口,这宅子搭上那么多条人命呀!”季左听后眉头紧皱,她知道季流雨的宅子占地巨大,院落众多这建下来绝对是大工程,参与建造的工匠全部灭口,何其残忍。
季延顿了顿道:“其实也不是全部灭口,起码我知道有一人巧妙地逃了出来。”
季左一愣,“您没去过那宅子,却有宅子的建造图,那这图是那偃甲师亲自交给您的!”
季延笑了笑算是默认了,“李子除了擅长造偃甲,其实他还是杏林世家子弟,不过他自己喜研毒物,喜欢杀人多过救人。所以后来他以假死骗过谢氏杀手逃出越峰山后便找了一个地方隐姓埋名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了。”
季左点点头有些欣慰,却没想到听季延接着道:“他化名木下,行医多年收徒数十人造福一方百姓,却在五年前被谢氏的人发现他假死,绝望之下遣散门下爱徒,自缢于木下谷。”
季左呆在当场,原来李子就是素素的恩师,让秦素素意难平的恩师自杀,背后竟是这样的!季左缓了缓问到:“素素告诉过我,她向您打听过木下翁的事,但您说一无所知。这是为何?”
“当下不知道比知道好。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她。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你说呢?”
季左点了点头,现在确实不是合适的时机。离开帝都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素素那边进行得怎样,有些想她。季延见她面色有些戚戚,心里了然。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夜更深了。叶盒靠着椅背快要睡着了,季左也是上下眼皮打着架,只有季延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耐心等着。很快屋外就有声响传来,是十七带着季平来了。
二人进屋后,季平先扫了一眼叶盒才向季延行礼,季延指了指叶盒道:“先给他看看吧。”季平也不犹豫,直接执行季延的命令。很快就回报道:“他都是皮外伤,休息一段时间便无碍。”说完开了一个方子递给十七交代了一番,十七便扶起叶盒去了厢房。接下来就是季延了,他见季左强打着精神陪在一旁,便开口道:“他来了,你可以放心了,去厢房休息吧。”季左却不肯走,硬要留下。却被季平一瞪:“你这小丫头,门主的话都敢不听,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季延听后笑着看向季左,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挂不住只能退了出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