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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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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的□□

冰月用衣袖擦掉垂到眼角的泪:“等重新飞回昆仑山才知神妖之战一触即发,而我因私下人界被西王母禁足昆仑山半年,等解禁时,神妖战已近热,无意间听到传言战火外溢到乌脊山。

边陲两城就在乌脊山下,万一焚的是这两座城……我打伤了守兵逃出昆仑山,等到边城时已经晚了。”

那日是清明时节,边城街上集市大开,陆锦章坐在父亲的肩头,手里举着白鹤状的糖人,高高的端望着热闹,母亲擡手扶着陆锦章的腰。

陆锦章今日穿了新做的柳绿圆领新短袍,腰侧挂着块桃红碧玺瓜式佩,上面刻团鹤纹,尾坠八根白羽毛,是当初白鹤掉下来的,母亲一直替她收着。

这是父亲母亲前日送她的生辰礼。

陆锦章闲着的另一只小手摸了摸自己的碧玺撇着小嘴道:“白鹤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它是不是将章儿忘了?亏我还救了它。”

男子:“施恩不图报,图报不施恩,忘了爹爹教你的?”

陆锦章撇着小嘴一脸委屈:“我就是想它了……”

男子忽然拉稳女孩儿的两只手小跑起来,吓的女子快步去追。

“爹爹带你和娘亲买樱桃!”

陆锦章瞬间乐了起来:“好!去买樱桃!”

四月樱桃应时,排着长长的队,陆锦章也不急,安稳坐在父亲肩头吃糖,最前面买好的人走时路过他们一家便顺手给了陆锦章一个,陆锦章乖巧的说了一声:“多谢王伯伯。”

终于轮到陆锦章,小贩用油纸包好专门擡高了手笑着递给锦章,锦章刚要接,一颗头大的火球带着滚滚黑烟从天而将炸中了远处一栋酒肆,整栋楼和楼里熙攘的宾客瞬时碎成火星!

刹时无数火球砸下来,在地面炸起奔腾的乌云,天地颠倒,边陲两城成为雷火炙烤的焚烧炉。

满城的人来不及混乱,单人烧成火棍,人群挨在一起烧成柴堆,撞在一起燃成巨大的火球。

火舌随着身躯的扭动而扬威似的舞动,两座繁华的城,眨眼间只剩满地熊熊的大火,火舌腾起的烟灰化作厚重的浓雾,压的人喘不过气。

重雾里现出一具具堆积成山被大火焚烧灼烂的凡胎□□,清晰可见。

无数烧烂的脸上眼珠爆凸定定的看着他们,四人不禁泛起一阵干呕,刺激到鼻腔逼出许多眼泪来。

宁五用衣袖挡着眼不敢直视。

仿佛他们也在大火中挣扎哭嚎窒息……

火球砸下的瞬间,男子将夫人护在怀中,女子将女儿护在怀中,陆锦章惊恐眼睛里只有汹涌的火。

就在第一颗火球落下时,冰月赶到边城,她穿过火海忍着炙烤找到陆锦章,父亲已经燃尽。

陆锦章全身烧成重伤蜷缩在母亲身下,就在冰月抱起陆锦章的刹那,她母亲整个身子炸开在冰月眼前,冰月抱紧陆锦章瞬时背过身。

女人炸出的带着火星的血肉喷了冰月满背,灼烫感让冰月不禁一颤。

两座城冰月只救出了陆锦章一人。

其余所有的一切化为灰烬。

神妖之战以天界险胜而告终,一年一度祭奠亡人的清明节这日,边陲两城共六十万人丧生。

往后的清明节,再没有未亡人替亡人燃上一注清香,供上一束鲜花,来慰藉这一年亡人的凄苦,因为这里将只有永远沉沦在痛苦中的亡人。

玉帝为镇压不寿山百万妖灵,用三十万亡魂炼就神器司魂鼎,试图以怨制怨,于是选定了边城三十万亡魂,如此陆锦章父母将永世不得超生!

六十万人他们没有任何错,何其无辜成了牺牲品,天上众神无情,还要将他们炼成毒怨之鬼!哪有这样的天理!

于是我一怒之下偷了西王母天机镜,将整个边城的亡魂封凝在城中,以阻止他们来收魂。

西王母知晓后将我押回昆仑山。

玉帝以为是西王母授意,西王母乃上古古神,为区区三十万亡魂也不好与之分辨,便另改了边城旁边的陲城。

因我一时私心,只顾报己恩,白白害了陲城三十万亡魂!

我曾试图解了天机镜的封印,但凭我之力已经及不开了。我请求西王母,她只道,种因得果,冤债各主,因缘具足,须待时日。

哪一日有人帮我解了这因果,陲城怨魂得释,边城百姓才能重入轮回。

我为赎罪自囚天机镜,甘愿与边陲两城一样受真火焚灼千年,以待契机到来。”

冰月突然屈膝跪下向天歌磕下一头:“如今因缘具足,还请青冥司君破司魂鼎放出陲城冤魂,收录天册,以安边城百姓心!”

天歌对冰月对边陲两城的遭遇有沉重的悲悯感,更有深重的羞愧感。

为神千年,他羞愧难当。

他恨不得马上碎了司魂鼎,可是一时冲动真的碎了,然后呢?

任不寿山上的妖灵们肆意造成更惨烈的悲剧,那他和当初的冰月有何区别?

但若不救,那真火焚灼了千年的三十万怨魂又该如何?

天歌茫然了……他究竟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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