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账设局陷靖王李丞相朝堂狡辩侍卫房梁寻真迹血书账本定贪(2 / 2)
“算不上。”他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才想明白。”
他的玉佩在响,沉厚的声里,多了丝轻快,像在笑我后知后觉。
“那我们现在就去刑部?”
“不急。”他摇头,“等王大人的供词。还有……”他看了看我,“你的伤,再养养。”
“我没事。”我站起来,活动了下后背,“不疼了。”
其实还疼,只是不想再等。多等一刻,顾衍之就多一分机会翻盘。
萧澈看着我,没再劝,只是点头:“好。但你得答应我,到了刑部,一切听我的,不许冲动。”
“知道了。”我拿起那堆骨头,用布包好,“走吧。”
刑部的大堂很暗,梁上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匾额在响,发出“蒙尘”的嘶响,混着股霉味——这地方,早就不清白了。
萧澈把假账本和骨头往案上一放,声音冷得像冰:“传王大人。”
衙役很快就把王大人带了上来。他穿着囚服,头发乱糟糟的,看见顾衍之的骨头,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他的钱袋在哭,发出“全招了”的哀鸣,尿骚味混着铜钱的腥气,熏得人发晕。
“王大人,”萧澈拿起假账本,“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和顾衍之的手笔?”
王大人哆哆嗦嗦地看了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我!是顾衍之逼我的!他说……他说只要我帮他伪造证据,就给我一万两银子!”
“哦?”萧澈挑眉,“那你可知,顾衍之藏在密室里的骨头,是谁的?”
他让人把骨头拿给王大人看。
王大人只看了一眼,就尖叫起来:“是……是靖王殿下的弟弟!当年……当年是李丞相说这孩子‘不祥’,让顾衍之处理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
李丞相才是主谋!
萧澈的眼神更冷了,拍了下惊堂木:“传李丞相!”
衙役刚要走,外面突然传来个声音:“不必传了,老夫来了。”
李丞相走了进来,穿着件紫色官袍,手里拄着拐杖,脸色红润,看着不像来受审的,倒像来赴宴的。他的拐杖在响,不是木头声,是里面裹着的金条在唱小曲,得意得很。
“靖王殿下,”他拱手,眼神却瞟着我,“这就是你说的‘人证物证’?”
“李丞相不妨自己看看。”萧澈指着骨头,“认不认识?”
李丞相看都没看骨头,只是拿起假账本,翻了几页,笑了:“殿下,这账本是伪造的吧?上面的字迹,看着像顾衍之的,却少了他常写的那个弯钩。还有这个手印,仿得倒是像,可惜……”他拿出个印泥盒,“殿下的指腹有个疤,这上面没有。”
萧澈的眼神沉了沉。
我听见李丞相的拐杖在响,金条的笑声里,混着胡账房的铜钱味——假账本的破绽,是胡账房告诉他的!
“就算账本是假的,这骨头总假不了吧?”我忍不住开口,“这是你让顾衍之处理掉的孩子!你害死了靖王的弟弟,还敢在这里狡辩!”
李丞相看向我,眼神像刀子:“你是什么人?也敢在这里插嘴?”
“我是林家的女儿,林晚。”我挺直腰板,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整个大堂的人都听见,“就是被你和顾衍之诬陷‘通敌’的林家!”
“林家余孽?”李丞相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笑了,“原来是你。当年没把你一起烧死,倒是老夫的疏忽。”
“你承认了?”萧澈抓住他的话柄,“承认你参与了陷害林家?”
“承认又如何?”李丞相梗着脖子,拐杖往地上一顿,“老夫是朝廷命官,你没有真凭实据,敢动我?”
他的拐杖在响,金条的笑声更大了,像在说“你奈我何”。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个声音:“谁说没有真凭实据?”
是萧澈的侍卫,手里拿着个锦盒,跑得满头大汗:“殿下,找到了!在顾府的房梁上,藏得很隐蔽!”
锦盒打开,里面是本账本,还有封信。
是真账本!
账本在响,发出“真相”的嗡鸣,墨迹里混着我爹的铜钱味——是真的!
萧澈拿起账本,翻到其中一页,扔在李丞相面前:“看看这个!你三年前贪了三百万两赈灾款,让顾衍之帮你洗白,这笔账,认不认?”
李丞相的脸色瞬间惨白,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听见他怀里的玉佩在哭,是他母妃留给他的,发出“失望”的哀鸣——连他的亲人,都在唾弃他。
“还有这封信,”萧澈拿起信,“是你写给顾衍之的,让他‘处理掉’林家所有人,包括刚出生的婴儿。上面的字迹,你总认吧?”
李丞相瘫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堂里静得很,只能听见账本在响,发出“正义”的轻吟,像无数冤魂终于得以安息。
“来人!”萧澈喊道,“拿下李丞相,打入天牢!”
侍卫上前,架起李丞相。他突然疯了一样挣扎,指着我:“是她!都是她!她是灾星!克死了爹娘,还想祸乱朝纲!你们不能信她!”
我没理他。
他的话,就像他拐杖里的金条,看着光鲜,实则肮脏得很,连钱声都懒得理。
萧澈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神里有东西在闪,像星光:“结束了。”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是啊。
结束了。
爹娘的冤屈,萧澈弟弟的仇,还有那些被害死的冤魂,终于都有了交代。
阳光从刑部的窗棂照进来,落在账本上,闪着光。
我摸出怀里的铜钱,放在阳光下。
铜钱安安静静的,不再发烫,不再显影,像块普通的铜疙瘩。
但我知道,它没睡。
它只是累了。
累得不想再哭,不想再喊,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我,过以后的日子。
萧澈的玉佩在响,沉厚的声里,裹着丝温柔,像在说:
“以后,有我。”
我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
那里有光,有暖,还有个小小的我。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不是复仇的开始,是……活下去的开始。
爹,娘,弟弟,还有萧澈的弟弟。
你们看。
天,亮了。
那些沾血的钱,终于不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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