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旧宅铜箱藏父信揭秘顾衍之旧怨靖王赠牌助重建明轩闹事泄恨(1 / 2)
第六章·王爷的秘密
天刚亮,我就去了林家旧宅。
不是城西的绸缎庄,是城南那处小院。爹说过,那是“根”,就算绸缎庄没了,这院子也得守住。
院门的铜环生了锈,摸上去糙得很,发出“委屈”的吱呀声——三年没开过了。我从墙缝里摸出钥匙,是娘当年藏的,她说“万一哪天回不来,让晚晚有个地方落脚”。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三圈才“咔哒”一声开。
院子里的草长到了膝盖高,野蔷薇爬满了廊柱,开着零星几朵白花,花瓣在响,发出“等你”的轻吟。我走到正屋门口,推开门时,灰尘“噗”地涌出来,呛得我直咳嗽。
屋里的摆设还在。
爹的太师椅,娘的绣架,还有我小时候写坏的账本,堆在墙角,纸页在哭,发出“想你”的嘶鸣。最显眼的是堂屋的供桌,上面的牌位蒙了层灰,是爷爷奶奶的,旁边空着两个位置——本该是爹娘的。
我蹲下来,用袖子擦牌位上的灰,指尖刚碰到木棱,怀里的铜钱突然烫了。
不是显影,是那种闷闷的热,像有话想说。
顺着它的“指引”,我看向供桌底下。
有个木箱,锁着,铜锁生了锈,发出“藏着”的低吟。我认出这箱子,是爹的,他总说“里面是咱家的底气”,从不许旁人碰。
找了根发簪,捅了半天才把锁撬开。
箱子里铺着块红绸,绸子在响,发出“喜庆”的调子——是爹娘成亲时的料子。红绸写着“晚晚亲启”,是爹的字迹。
我的手一抖,信差点掉在地上。
这是爹留给我的?
拆开信时,指尖在抖。
信纸很旧,边缘发脆,字里行间的铜钱味很干净,带着爹特有的墨香——是他写的没错。
“晚晚,见字如面。
爹知道,你看到这封信时,定是咱家遭了难。别怪爹没告诉你,有些事,早说晚说,都得面对。
顾衍之不是天生的坏种。当年他爹欠了赌债,是我帮他还的,条件是让他来绸缎庄当学徒,磨磨性子。可这孩子心重,总觉得我是在施舍,记恨上了。
你娘怀你弟弟时,身体弱,我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可还是没保住。那天顾衍之来探望,你娘拉着他的手说‘衍之,看在你小时候我抱过你的份上,若将来咱家有难,看顾晚晚一眼’,他当时应了,我却瞧着他眼神不对……
爹藏了本账,记的是李丞相贪墨的证据,还有顾衍之被他胁迫的记录。若真到了那一步,把这账交给靖王,他母妃与你娘是旧识,定会护你。
别恨太久,也别太想我们。好好活着,把绸缎庄开起来,让‘林记’的名号,响遍京城。
爹字”
信纸在我手里发颤,发出“心疼”的低吟。
原来爹什么都知道。
知道顾衍之的恨,知道李丞相的阴谋,甚至早就为我铺好了路。他藏的不是金银,是给我的生路。
我把信按在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账本上。
怀里的铜钱突然轻颤,像是在拍我的背,像爹以前哄我时那样。
“爹,我知道了。”我哽咽着说,“我会好好活,会把绸缎庄开起来。”
“在想什么?”
萧澈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吓了我一跳。
回头看,他站在晨光里,穿着件月白常服,手里提着个食盒,笑得温和。他的玉佩在响,沉厚的声里裹着丝轻快,像知道我在想他。
“你怎么来了?”我赶紧把信塞进怀里,擦了擦眼泪。
“给你送早饭。”他走进来,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豆浆和油条,热气腾腾的,发出“刚出锅”的香响,“猜你会来这儿。”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爹信里的话——“他母妃与你娘是旧识”。
“你母妃……”我犹豫了下,还是问了,“真的认识我娘?”
萧澈的动作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小像,递给我:“你看。”
像上是两个女子,并肩站在桃花树下,笑得眉眼弯弯。一个是我娘,穿着绿裙;另一个穿着粉裙,眉眼和萧澈有七分像——定是他母妃。
“她们是闺中密友。”萧澈的声音软了些,“当年母妃嫁入王府,被其他妃嫔排挤,是你娘常去看她,带些点心,说说话。后来母妃生了弟弟,身子弱,也是你娘请的大夫……”
他的玉佩在响,沉厚的声里裹着丝怀念,像在说“那些日子,真好”。
“那你……”我看着他,“早就知道我是谁?”
“嗯。”他点头,拿起根油条,递给我,“从你在聚福楼拿出那半串银链时,就认出来了。那是你娘给你的及笄礼,母妃也有条一样的,是你娘送的。”
原来如此。
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都是他的刻意为之。
我接过油条,咬了一口,香得很,却有点哽咽。
“为什么不早说?”
“怕你不信。”他笑了笑,眼角的泪痣在晨光里闪了闪,“也怕……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
我没说话。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护了我这么久。
“对了,”萧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里掏出个令牌,“这个给你。”
是工部的令牌,上面刻着“重建”二字。令牌在响,发出“批准”的沉响,是皇上的旨意。
“什么意思?”我愣住了。
“皇上准了,让你重建林家绸缎庄。”他看着我,眼神很亮,“所有手续都办好了,铺子还是原来的地方,工匠也找好了,就等你点头。”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油条差点掉了。
重建绸缎庄?
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
“皇上……怎么会同意?”我有些不敢信。林家毕竟是“罪臣之家”,就算平反了,也未必能重开铺子。
“我求的。”萧澈说得轻描淡写,“我说林家是被诬陷的,理应恢复名誉。再说……你爹当年捐的赈灾款,比顾衍之贪的还多,皇上念着这份情。”
他的玉佩在响,沉厚的声里,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是怕我拒绝?
“谢谢你。”我攥紧令牌,指尖发烫,“真的……谢谢你。”
“谢什么。”他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以后……我常来给你送早饭,成吗?”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脸上,暖得像画。
“成。”
绸缎庄重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有人来道贺,比如张记粮铺的小石头,提着袋新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的钱袋在唱小曲,干净得很;也有人来捣乱,比如几个当年依附顾衍之的商户,站在门口指桑骂槐,他们的钱袋在哭,发出“心虚”的嘶鸣。
我都没理。
忙着清点旧物,招伙计,选料子,忙得脚不沾地。萧澈说得对,复仇不是终点,把日子过好,才是对爹娘最好的告慰。
这天傍晚,我正在核对账本,突然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让开!我要见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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