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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衣怒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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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衣怒马

春猎这日, 八州督抚并嫡子女及各族中名士子弟齐聚上城,此时距百花宴,已隔了三年。名为围猎, 实则帝主亦有抚慰臣子、借机训政之意,再有国之文武失衡, 正想择机选些青年才俊,补充武将之列。

前一日帝王登临瞭望台,在群兽呜鸣中举了绣金弓,一箭射了出去。

不多时,便闻的下方喝彩, 侍卫拖了只花斑鹿, 并拔了箭簇回禀。钟离伯笑着点了点头, 盯着那只不属于他的箭簇愣神了一阵儿,才下旨放了围猎令。

得了令旨,其余王公大臣、皇家子弟才可参与围射, 每日以猎物多寡定胜负, 持续三日为止, 总数胜者可夺绣金弓。

太子殿下一身白衣胜雪,束发簪玉,因去了雕饰而衬得姿容越发出尘, 直引得女眷们在帘幕后细瞧着,“殿下这身装扮, 更显出众了呢。”

片刻, 有人问道,“殿下身旁是哪家的公子?”

“非世家子弟, 名唤谢祯,是个颇得宠的, 并未有职衔。”

谢祯一身交衽紫袍,错金银青铜腰带勒了窄腰,双摆阔衣,银冠束发,裹缠着一道紫色的发带,越发衬得肩背宽厚、英姿飞扬。只见他一臂擎举射日弓,一手紧握缰绳,转过目光去看自家兄长,见得了太子殿下的微笑颔首应允,便眉眼一弯,御马迎风而去,跃入丛林。

钟离启、樊霄紧随其后。章家二子、赵建州不甘人后,也紧跟着御马而去。

房家二位公子惯是不善御马拉弓的,这兄弟二人倒是不急,只幽幽叹了一晌,慢腾腾趋了马蹄向前,竟像是个信步闲逛的。

叶春和因自己有些功夫在身,并算不得出色,又有身份拘碍,因此不急着出发,只与徐家兄弟二人闲谈,徐正凛因在马上拉着他问,“相寄公子那日到底与叶兄说了什么?怎的一时没了气,只剩了笑靥如花。”

徐正扉接二连三的挡住兄长的话头,“父亲大人可在身后盯着兄长呢,兄长莫要冒失,还是速速进了林中去罢。”

徐正凛颇不情愿,只道,“叶兄待我取了猎物回来,再与你谈得此事。”

叶春和失笑,与徐正扉二人搭了伴子,“你我二人倒是合宜,只是不知这春猎还有何讲究。”

徐正扉只勾起唇角,“正是,叶兄不必担忧,若是想拿绣金弓,扉有的是办法,并不需亲自举弓。你我二人,只管寻了一个人来,便是。”

“何人?”

徐正扉唤马仆子,“你去将侍从差开来,只唤了那绛紫衫的马奴来。”言罢又转过头来,与叶春和道,“殿下与谢祯作伴,这二人身手实在可怖,何人敢有胜算?说来也巧,当日相府允公子诞辰之日,我正出殿来醒酒,与那马奴聊过一晌,想法子施了个恩情与他,想着日后恐有用处。”

见戎叔晚近了前来,徐正扉便笑,“这不,正是用处。”

“公子有何吩咐?”戎叔晚擡起眼皮儿来,迎着光影看向马上之人。

徐正扉并不吩咐,只一副可惜可叹神色,道,“戎校使如今是口嚼宫粮的人,这般场合,又是校使惯会的。怎能甘居人下,做个捡拾猎物的马奴?”

戎校使一双漂亮眸子轻眯起来,颇有深意的笑道,“我本马奴,如今又何故自怜?倒是公子,想必爱惜些声名。”

“校使若肯相助,一个绣金弓又有何难?”徐正扉俯下身去,凑近他耳边冷笑道,“若非竖子,怎可久居人下?想必一弓足见英雄。”

那戎叔晚却是个不受激的,也冷笑一声,“公子之言,虽有失偏颇,却实在令人心动。不过,我今日既有殿下青眼,一时出这般风头,恐非好事。”

“今日可不止殿下在此。”徐正扉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幽幽笑道,“天目视下,青云直上。”

这二人言语交锋一阵,忽就达成了一致,唤了良驹与他,成了三人行。

这戎叔晚一箭中的,绝不出空,叶春和勉强打个辅助,若是一箭中了鹿腿,猎物挣扎着往他处去时,戎叔晚便替他补上一箭。

这戎叔晚下手狠戾,从来是一击毙命,绝不留半分喘息余地。而且,只作开颅之箭,一时下来,尽是些脑瓜瓤破碎的猎物。

徐正扉是个坐镇的,一边赞叹着唤马童去捡,一边暗自冷笑,心中直骂这戎叔晚是个没心肝的下流货色。

原来,春猎惯常有个规矩,不去猎杀有了孕的母兽。而这戎叔晚却分毫不管,手下的弓箭似长了眼,只大开杀戒,过足了瘾。

片刻,那边正有猎物窸窸窣窣在丛林之中,只见叶片动了一动,嗖嗖两声,从不同方向正强奔两支箭来。

谢祯立马横弓,与戎叔晚对视一眼,方道,“校使领了去,是谢祯一时未曾注意。”@森*晚*整*理无限好文,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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