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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盛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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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祯点头认同,看他含笑如春的侧脸,眼底晦暗闪烁。

“东宫十六子,朕明为释放,实则作局。”钟离遥轻声笑了起来,“此一处,卫氏立西衔北,襟连朝廷,相互牵绊,必将助你一臂之力。”

“此一处,荒野变良田,大军西征、北伐或南下,作为中枢,供你粮草,定不会有一分短缺。再有勇谋之士,已划入边营,待一番磨砺之后,定是你的左膀右臂,镇守此处,令人全无后顾之忧。”

“此一处,有秦氏守北,聚力向东,威慑两方;此一处,原是你‘发迹’的关键,坐卧南漳之地,挟制汉陵及其南方几千里沃土;祯儿且安心耕耘,诸子定助你实握八州。”

谢祯听得动容,与他并肩而坐,转过脸来盯着人,胸膛之中的空气好像被挤压殆尽,有某种迫切到失控的渴望在喉腔里来回滚动。

钟离遥也含笑看他,目光深邃而悠远,却难以分辨其中情愫。

此刻仆子们早已退到外面去了,厅堂正敞着门,外头放开了铺天的焰火。

二人齐齐看去,空中火花飞溅,烫的人眼底生泪。

苍穹之宏大,月色之凛冽,化作君主荡气回肠的夙愿,在嘴边轻轻迸发出一种满含柔情的音节,“待天下太平,你我当共享这盛世,与民同乐,卧榻共饮,立足这沃野千里,尽诉那相思衷肠。”

谢祯耳热,然那嘴笨拙,便只好举杯,一饮而尽。

钟离遥去扶他的酒杯,又拿手指拭了唇边潋滟的酒渍。

谢祯握住君主的手腕,紧紧盯着人,忽而拿唇舌去含住了那湿润的手指。

那根手指竟在他舌上游走勾画了几笔,一股酒香催的头脑混沌、心思麻乱,谢祯那双目光如焰火般明亮烫人,他——分明觉得自己醉了。

两双眼睛对视着,愣神着,犹豫着,任睫毛颤抖着,忽而近了些,又近了些。

某种紧绷的弦丝铮鸣断裂,谢祯懵懂的扑了上去,钟离遥偏了偏头,那唇便落在了耳侧,继而是下巴、脖颈处。

谢祯压得越发低了,直至把人按在席上,任衣衫松了几分,层叠着开成馥郁的花。

谢祯只是温柔的亲昵着、嘬舔着,如兽咬了刺猬,渴望但又无措的在那脖颈处旖旎游离。

钟离遥被他扑在席间,含笑的唇上泛着酒光,又因一只手腕受钳而动弹不得,便任他在脖颈处如小狗儿似的拱咬着,只拿另一只手去摩挲他的脑袋,轻喘了一声,“祯儿,不许胡闹。”

谢祯听不得这般声息,一时头皮发麻、血涌胸腹,那唇齿越发的猛烈而凶狠了。

钟离遥感觉脖颈微微刺痛,然却呼吸愈发失控,那只被锁住的手腕也泛起红来了。

俯身拥缠间,热浪点燃了腊月天。不知是谁先失了礼,总之——两位的小公子们隔着衣衫打了个招呼,一时都颤栗了,连带着脖颈根儿都浮起一层酥麻。

电光火石之间,酒醒了三分。

“噌”的一下,二人同时坐起身来。胸怀微敞,肌肤泛红,又十分紧密的喘息着,各自别过脸去了。

一晌,平复呼吸,钟离遥回过脸来,去看他。

谢祯双眼一片湿红,眼底是无尽的幽深。

钟离遥伸手去拂拭他那呼之欲出的泪,拇指蹭着眼眶轻摩挲着,向来聪慧的君主有些失措。

谢祯却偏生添了分强势与落寞,紧紧握住人的腕子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下他的指尖,继而那颗浑圆笨拙的泪珠,方才垂落下来。

“兄长。”

钟离遥愣神去看他,又慢慢收回手来,良久,终于开口,“时辰不早了,朕当回宫了。”

谢祯扯着人的袖子,把头埋进他的脖颈,声音沙哑,似醉意朦胧的呢喃,“兄长...为何要作我兄长?祯儿如何才能不生这般思想,又如何能躲得开呢。”

钟离遥听不真切,只好微笑着拨开人去。

这位君主不知心中想些什么,分明拿拇指去抚弄他的唇瓣,口吻却显得冷静而自持,“祯儿如今既已归家,便再不能作这般胡闹,今日,尽是兄长之错,一时醉的失了分寸。”

谢祯眸光黯淡而昏沉起来,只贴着他脖颈间轻轻嗅了一下,便乖乖靠着不语了。

良久,空中的焰火落下,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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