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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时度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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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成了这二人呢?

原来,是房允领着徐正凛挨家挨户‘要饭’去了。他二人先是到了各家高门、权贵、官员家中拜见,大意便是今年的宴会并姻亲,得了皇帝恩准,可由臣子组织操办。但是因为各处“争抢”替君主解忧,所以便提了一项“举名权”。

所谓“举名权”何解?正如后世的拍卖一说。

也就是,各户缴纳银钱可得“举名权”,有了参与其中的资格。缴纳数额并无上限,最低需黄金万两。少司府将为出价最高的前一百人制作“姓名签”,由君主亲自抽取,抽中的人臣或高门就可以组织举办。

各家看到这丞相家的二公子、少司府的顶梁柱、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房允,又看到那个身兼数职的实在舍人徐正凛都来了,便立即应下。

围着上城转了三日,房允已经募到黄金叁仟伍佰万两,共计四十六家参与。

他守在少司府的仓库里,笑眯眯的数箱子,被黄金映的满脸金灿灿,“公子不仅头脑聪明,竟也这般讨人喜欢,大家争抢着要替他解忧呢。”

徐正凛逆光站着,双腿发麻,“凛实在不能再做这等差事了,这几日不去值守,也不知道皇上是否怪罪。”

“怎么会怪罪,你正好回去与君主禀报一番,他既厌烦见我,便请凛兄代劳吧。”

“甚好。”徐正扉应声,溜的如只白兔,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帝听闻这项,笑骂房津如他肚中蛔虫。

朝臣宴最终由尹家操办,尹承安还乐呵呵的,忙前跑后,与房允凑到一处,颇合得来。这般光景若让徐正扉瞧见,想必又得耻笑一番,恐怕连个“蠢物”二字都配不得。

淮安督抚叛逃,实握徐戎二人,又因被抓无法参与。因而,只剩下了七人,分别是兰庆张愈、奉远薛珉(薛迎颂之长兄)、宗阳秦常(秦奏之父)、徽西卫从榆、江阜庄诠礼(庄知难之叔父)、汉陵陈时,广澜谢之贤(谢谨之父)。

卫从榆和陈时都曾是东宫十六子,其余的薛珉、秦常、庄诠礼也都曾送了自家人来作东宫十六子,因而与当今皇帝算是十分熟稔可亲。再有一项,如今只有兰庆张愈、江阜庄诠礼、汉陵陈时、奉远薛珉四人私握兵权了。

宴上,陈时主动开的口,“今西方局势略有动荡,臣虽有治理之实,却不善兵武,皇上是素知的。今为大计,臣愿交还兵权,予上城便利,形成夹击之势,助力淮安与边境防守。”

钟离遥笑笑,“卿有这等大局心胸,朕深感欣慰。”

陈时素日是个识时务的,为人做事深谙中庸之道,此刻这番表态,并不令君主吃惊。

钟离遥称其为贤臣,又笑问,“朕听闻你小妹还未婚配,朕之夭弟策,如今封了安平候,也到了及冠的年纪,不知卿可愿与朕结个亲家?”

陈时忙起身行礼,“臣,求之不得,不胜荣幸。”

八州的兵权符,错金银制式,手掌大小,分别篆刻有乾坤八卦的字,组合成型,便是一道八卦图。君主朝堂之上的那张龙椅之后,便是一张镂空八州的八卦地图,中心是个太极,意为上城。随着各地的兵符陆续交还后,已派人融金浇铸成了一体,加上陈时这一柄,如今只剩三处空缺。

凡交还兵权者,各地驻兵驻将,便均由君主任命指派,而非州府私下定论抑或世袭。

州府总有私心,愿为子孙后代,谋些便利的,因而余下三人,便谄笑不语,跟君主装傻。

钟离遥倒也不恼,一视同仁,笑着唤人替各位臣子添酒菜。

谢之贤这回入上城,不曾见到儿子,便多嘴问了一句,“君主,臣之犬子谢谨如今可还在上城当差,为何臣这次下榻时,不见他迎接啊。”

“哦,”钟离遥笑道,“朕遣他入了鹰爪军,去江阜查个案子。”

“什么案子?”江阜总督抚庄诠礼听得心惊肉跳,忙站身来说道,“君主若肯吩咐,臣兴许能派人协助呢。”

“卿不必紧张,尽是些琐事罢了。”

笑话,谢谨、鹰爪军,这两个词汇放在一起,简直如一柄淬炼锋利的毒剑,横在江阜的脖子根儿,他庄诠礼能安心才怪呢。

“听闻荆楚欲动,庄大人不会这也不知吧?”谢之贤有些不悦。

庄诠礼一紧张就冒汗,“这,这,谢大人可不要胡言乱语。”他边擦汗,边擡头去看钟离遥“君主请恕罪,臣这番回去,定会彻查,若州府之界,有任何风吹草动,定斩草除根,绝不留情。”

“无妨,今日相聚,乃是喜事,不提这番事了。”

按下这番事情不表,皇帝照例询问了薛迎颂的近况,也问了问秦奏等人,又私下唤了卫从榆单独聊了一番。

此十六子如今初定,正如一粒粒种子,散在四海八州,亟待春雨朦胧、滋养发芽。君主甚至可以预见,不久后的终黎大地上,定有一片盈盈春色,与那野草肆意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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