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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心狗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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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山不知想什么,打量他一番,又哼笑一声,“果不然是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伤好了转头便去。”

谢谨招手唤他近前,方去扯人的袖子,笑道,“我哪里是这等人,公子若收留,我便多待几日,不肯收留,我便立即走人。”

苏玉山垂眸,见人分明虚弱,那眉眼风采却仍是透亮的,不由得也笑出了声,“少贫嘴了——那等卓越的身手,还让人伤成这样,吾难道错看了你?不过——人虽狼狈,倒是会寻好地方,吾这宅子,便是江阜最安全的地界儿。”

“原来当差时,听你说过。”谢谨笑道,“一时轻敌,拼了命的来寻你。”

苏玉山冷笑一声,“狂奍之徒,活该至此,那日昭平夜宴,你竟举剑试探谢将军,能教人吓怕胆,如今看来,还是不长记性呢。”

“论狂奍——不比公子。”谢谨忙忙去握人的腕子,莫名来了句,“天气冷了,让我瞧瞧,那手还如此的冰凉吗?”

苏玉山抽回手来,“甚轻浮!”

谢谨无奈,依靠的身子又陷下去几分,“随我聊聊天也好,这几日,闷在房间里,无一人来看我,实在委屈。”

苏玉山不语,又拢了拢袖子。

“你熟悉此地,可知那江阜的冯家?”

“冯家是江阜一等一的大户,你可知上城尹氏?与他是实在的亲家,再有那京中做官的冯贤安,皆出自他族下,就连州府,也要看他眼色行事,”苏玉山道,“平白招惹他作什么?你在广澜狂妄惯了,做官行事到了江阜竟不知收敛。”

“我怀疑他与荆楚有档子交易。”谢谨道。

苏玉山遮住一只耳朵,佯装轻咳一阵儿,“你既问了,吾便说了,别的,吾可一概不关心,更莫要将我拖进浑水,刚才那句,权当吾一字不曾听见。”

谢谨仍说,“刚查出些眉目,又让人截断了,谢祯是个办事利落的,君主对他又放心,这事儿由他周旋两日,再好不过,让他在明处施压,我在暗中寻查,也.....”

他话未说完,便被人捂住了嘴。

那手指冰凉,让唇温热了几分。

谢谨拉下人的手来,熟练拢在手中轻呵了口气,笑道,“你这无事的,倒不如我这伤透了的人暖和。枉费十年来在上城,我帮你暖了这么多次手,竟半分也不顶用。”

苏玉山不悦,“你的事情,吾半点也不感兴趣,今日修书,算作最后一个忙,待你好了,再不许来吾的府上。”

谢谨便拉紧了人的腕子,咬牙笑道,“今日我既说了,你便搅在了其中。冯氏寻仇,定也算你一份,小鱼还是速速认了命,与我帮衬几分吧。”

苏玉山字子瑜,因而谢谨常唤人小鱼,虽遭了人白眼,却也依旧我行我素。

如今听了这话,苏玉山气恼的挑起眉来,那清高孤傲的神情也染了几分怒火,“你甚可恶!明日吾便命人绑了你,送去冯府告罪。”

“甚好,待埋了我,再无人与你暖手罢了!”

“这一年不见你,吾的手也好端端的。”苏玉山那手怎么也抽不出来,遂作罢了,“销声匿迹这等日子,现今又跑来求人?”

谢谨神色正经严肃起来,“此事非同寻常,若追查下来,便是血雨腥风。我受命此时,入鹰爪军,以号相称,是为掩饰身份,为君主作些亲近的事宜——昭平信任你我,卿竟置之不理?”

苏玉山沉默片刻。

“大业当前,我难顾许多,小鱼原谅谨罢。那恩邦战事吃紧,生怕荆楚也伸条腿,”谢谨道,“陈时前些日子已缴了兵权,江阜却无动于衷,难保不拿他开刀。若是别人来——你苏玉山置身事外,也倒罢了。难道我来——小鱼也是作壁上观?君主遣我来,当真只为我那身手?”

苏玉山冷笑道,“为身手?一个人再好的身手,又顶什么用。恐怕君主遣你来,也是想让吾卖个人情。”

“正是了。”

苏玉山终于抽回手来,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君主,竟欺吾至此。”

谢瑾吃痛求饶,又笑道,“定了江阜之事,我便讨赏,留下与小鱼作个牛马下人,难道不好?”

苏玉山嗤笑看他,起身去了,行至门口,拢紧衣衫,又侧过面容来,说道,“若是快马加鞭,明日谢将军便能收到消息。”

“那——”

“明日再来看你,安心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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