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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心沥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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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心沥血

等房津紧赶慢赶给学生请了郎中, 安排妥当令人照看着,方才急僚僚的去寻君主。待他瞧见人,君主正拿指尖抹了几粒盐, 往嘴里送。

“哎!”

房津仍是喊晚了。

君主皱着眉,掩帕轻咳了两声, 腥苦残留,那舌尖不知往哪处搁才是。

“哎哟——我的公子呀,您怎么还贪嘴起来了呢。”房津哭笑不得,“这些是未处理过粗砺杂物,还要再有几道工序, 方能入口, 是学生们特意寻回来试验新法子的。”

钟离遥拧过脸来, 瞧了徐正扉一眼,“瞧着卿入口啧啧称奇,朕也跟着尝尝, 没成想, 教你诓骗个正着!”

徐正扉腆着脸笑, “委屈啊!扉可没说这个好吃!”

君主难得上当,引着房津和德安都跟着笑,“君主尝过这盐, 心中岂不是又添了两味儿,现下心情如何啊?”

“虽不好吃, 却十分珍贵。”钟离遥笑道, “也算长了见识,有些收获。”

“君主知道此物珍贵, 那是最好不过了。”徐正扉旁敲侧击道,“若是这等珍贵的物什, 都拿来置金换银、斡旋权势,生财发家,可是好也不好?”

“那便要看怎么个置换法、又是怎么个生财法了。”

“倘若是亲信,利用盐务的便利和空子,挖君主口袋里的银子,君主是气也不气?”

房津听得一惊,“亲信、盐务——这平白给人扣上罪名,可不是小事儿,仲修慎言,抑或是哪里出端倪,也得拿出证据。”

徐正扉扬着下巴哼笑道,“房大人必定猜出是谁了,这般袒护,想来你也有一份子不成?”

“仲修啊!”房津扯他袖子,“怎么说话夹枪带棒,这么大的罪名,连泽元也不敢再搭腔了。”

徐正扉便道,“我在淮安查账薄子,一是恩邦的盐务全都交给盐税枢经手,进三分便少两分,那钱财却一样不漏的往外支出,白花花的银子拱手送给敌国作军费不成?”

“二是,如今改革,又逢着恩邦掐脖子,各州府的盐务都依靠盐税枢拨调,淮安这等富裕,一年都要搭上不少钱财,竟也觉得吃力!”

“一项进,一项出,敢在君主眼皮子底下,赚着两头的钱财,这不是伸手掏君主的口袋,是什么?再说那税事,更是大了去了。”

房津默默叹了口气,“君主明知他不是那等守得住本心、生的了定力的人,又惯会周旋,喜欢与人宴会歌舞,耳根子那样的软,早晚必受牵连。”

“他家门富庶,又不缺钱财,竟也这等大肆的敛——上年的朝臣宴,听说给足了君主面子?”徐正扉笑道,“这蠢物,也不知道背人!被窝里的脏钱,不得小心的花?却非得敞开家门,淌金流银的露给别人看!”

话及此,已明了十分,正是尹家的尹同甫,原来做东宫十六子,遂与房津相熟。

钟离遥笑笑,“徐卿,可曾算过,他拿了朕口袋里的多少银子?”

“若是上下抽调盘算一番,给谢将军作小一年的军费,怕是没问题。”

连房津也心惊肉跳,“竟有这么多?”

钟离遥笑道,“不错,数目客观,果不愧是尹家的好儿郎。朕当年瞧他,可不就是个长袖善舞的好料子吗?如今盐、税两条路子,竟都让他想办法打通了,也算是在高门、州府嘴里抢肉吃。”

徐正扉敏锐的眯起眼来,略思忖两秒,便惊道,“啊呀呀,公子实在可怖!”

房津听这话,也悟出个七八分来了。

“公子竟是专门把人放在这肥差上,等人把钱财攒够,您再一锅端——好呀,那尹家估计连个饭盆都剩不下!”徐正扉摇着头,左右踱步转了一圈儿,“果不愧是‘借刀杀人’,那得罪人的活儿都让尹同甫干了,您倒落下个好名声!”

钟离遥不置可否,调侃道,“再攒攒吧,等祯儿回来,朕就送他这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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