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浇油(1 / 2)
火上浇油
“钱财这事儿当然也急不得, 为君主解忧,先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叶春和早间出门的时候, 这么说着,吻了吻要入宫的人儿, “阿奴要早些归家来,我想念的很。”
相寄笑着敛衣,“我随你同去,今日与人换了轮值,晚间才入宫呢。”
“正巧, 今儿便是君主那卷《天阳赋》拿去与周公子、赵老爷去瞧的日子, 我已聚了那顶尖的贵门, 四下里都想要一饱眼福呢。”
“在应贤么?”
“是了,今日谢客不接待,凡点了门票进去赏字的, 一律茶水糕点前尽免。”
“那门票多少钱?”
“一百两。”
“嗬, 好贵!你这奸商不如去抢罢了, 纵是放开了肚皮饮茶吃糕一整天,也花不了呀。”
“正是要这么贵——还有名额限制呢!哪位公子、老爷进不去门的,还要加钱呢, 现今,谁进不去, 谁的面上无光, 大家抢着呢。那王老爷还托我给他留一张,单单门票, 便要出五百两银子。”
相寄连连吃惊,又说道, “那我携了琴去,给你们这等不识货的粗鲁胚子奏一曲,也算给君主造声势。”
叶春和又喜又醋,搂着人腰说道,“阿奴对君主这样好,真叫人吃味,我平日里想听一曲,都得求上个三五月——想想让他们听了,更不忿呢。”
“可不要忘了,你能有今日入仕,全靠君主赏识,还不速速还了这样的知遇之恩?再者,当初允公子生日宴上,我只不过羞臊你一句,君主便替你主持公道,还要罚我呢,怎么今儿,你还好意思说‘吃味’二字。”
叶春和擒着人吻了一会儿,“我的阿奴这样香甜可口,却日日见不着人,还不允许我闹上一闹了?”
“休要轻浮!”相寂那样清艳的姿容上浮起一抹红,推又推不开,逃又逃不掉,只好轻声哄道,“你快放开我,青天白日,像什么话,一会儿都叫仆子看见了。”
叶春和便摩挲人的手、腰肢,面颊,“阿奴好像那绝等的脂玉添了红、赏心悦目,叫人垂涎三尺,舍不得放手。”
“再不放开,今儿,休想再进我房门。”
“好好好,我错了,阿奴。”
两个人又轻闹了一阵儿,方才出门去。
今儿应贤的声势之浩大,比元宵的茶会有过之无不及,只不过,老百姓都围堵在门口,左右盼顾着往里瞧。整条街都显得拥挤起来,官道堵了好大一截儿,人头攒动、比肩继踵。
“哎哟,这是王老爷吧,听说他花了五百两银子。”
“这位年轻公子,不会是城南的李公子吧,听说人家最擅长书法了。”
“这个是赵老爷,他家里收藏了好几间房的名贵字画,这可是他的兴趣爱好。”
每进去一个,人群就一阵呵声和窃窃交谈,还有争着打招呼的,现场热闹不已。
谢祯携着两骑兵士从上城郊外回转时,因路上围得水泄不通,便只得缓步信行,连马匹都挤得两个鼻孔直哼气。
谢祯回头望了一眼轿子,那轿子里绑着的正是楚三公子。
开道兵挥旗大喊,“让一让,小心车马伤人。”
人群才勉强让出一条道儿来。
“到底是什么人的书法,能叫这么多有钱的老爷公子都聚起来争抢啊?也不知道写得有多好!”
“听说落款是白昭平,再细的便不知了。”
“吁——”谢祯急急勒马。
他俯身问道,“小兄刚才说的白昭平,是什么人?今日为何围了这么多人。”
那男子不认识谢祯,便恭敬的行了个礼,“军大人有所不知,今日是一副字画展,全上城的公子老爷都聚在这处,便是为了看这副字。写的森*晚*整*理是《天阳赋》,是一位名叫白昭平的人物写的。也不知什么来头,声势浩大,光入门的票钱就有五百两。”
谢祯道了谢,浑身上下摸索一番,也只掏出来一粒铜板,他唤兵甲,“身上可有五百两银子?”
兵士面面相觑,“没有啊,将军,您突然要这个做什么?”
谢祯下马,弯腰进了轿子里,没大会儿,拿着人的一只金镯子便下了轿,“你们将人送进律司府,好生看管,我有事要停一晌。”
兵士们得令,御马拖轿,慢慢走远了。
谢祯举着金镯子要进,叫人拦下了,他只好递出腰牌,“若实在不行,我先赊欠,待会儿你随我去将军府取便是了。”
那人半信半疑的接过腰牌一看,吓得‘噗通’一声便跪倒了,“哎哟啊,谢——谢将军?!谢将军!将军饶了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将军有礼了!”
其余人慌忙跟着跪下去了,一边行礼一边那眼睛悄悄瞄他。
“听说谢将军三头六臂、满嘴獠牙,这也没有啊?”
“听说谢将军凶神恶煞,造反起来连君主都拦不住,这也不像啊,看着还怪有礼貌的。”
“听说谢将军杀人杀多了,连眼珠子都是红色的,这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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