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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潮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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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儿。”

钟离遥别过脸来,去吻人的眼睛,沾了泪的睫毛湿润。

那吻缠着缠着,就堵住了人的唇,再转过身来时,谢祯罩住了灯火,把人扣紧怀里拢着,垂首去探索人的唇齿,舌与舌勾缠着,滑过齿列,吸允吞咽,仍渴盼不足似的。

谢祯在狂乱去吻的间隙里,终于忍不住睁开眼,他爱极了那眉眼间的风月,因动情接吻而微微颤抖的睫,如溺亡在暴雨里的蝶,绝望地、迫切的、痴迷的窒息感与脆弱感。

那圣洁身骨,似乎欲生出鳞片,隐约浮在云端,冷眸利刃般,睥睨着人间。

他的心乱成一片,满身的热涌在那勾连的唇齿间,喉线一道过电般酥麻,那颈上即使不被握紧,喘息也无法停歇——

浓重的呼吸难以扼制,君主那端庄的袍衣也乱了几分。

谢祯那手,犹豫着去拆解——反被人握住了。

“兄长……”

窗外暗色潮红,眼底幽深如涌。

钟离遥拂拭了一下叫人咬破的唇,轻嘶了一声,他又垂眸瞧了一眼谢祯那拱起的山岳,连宽阔的袍也遮不住了。

“朕还有花瓣未画完,点睛之笔,不能有缺。”

谢祯咬唇瞧着人,又看了看自己胸膛上湿润模糊的枝影,便擎着人的腕子,将笔尖递到唇边,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墨都干了,给兄长润润笔,这抹朱红,不知兄长想画在哪里?”

钟离遥细细瞧他,那微笑渐深了,他将人向前逼近两步,按在桌案上,笔尖勾在枝干上,沿着那两弯丰满的弧线,圈住了两点春红。

那浅浅的粉,因太激动涌了血气,竟比雪地里映衬的梅还要红。

“好漂亮的颜色。”钟离遥笑着,“比朕调出来的朱红,还要艳丽。祯儿是知道的,朕最是那等怜花赏花之人,这样的绝色,今夜不眠,该好好赏一赏才是。”

刚才落泪的人,生了欢喜,又犹豫着压在心底,“若是叫人瞧见或知晓了——”

钟离遥搁了笔,去撚那朵花,“那就,小点声儿,莫教人听见。”

谢祯终于睡了人家的榻,只揽着人细细的吻,深深的嗅,乖乖的求,费尽了心力的,想要讨要一点便宜。

“那话才是逗你玩的,”钟离遥只是笑着拨开人的脑袋,“是瞧着下雨了,怕你受了湿寒,才让你今日留宿宫中,朕陪你一会儿,便回去了。”

“兄长何故骗我?”

“不曾骗你。”钟离遥回了人一个细吻,“反倒想问问你,怎么看出朕今日生了你的气,那笑容言谈分明半分不错。”

谢祯去瞧人的唇,认真道,“兄长只挑唇微笑时,便是觉得有趣,若抿唇微笑时,便是有些不悦,只勾起嘴角,则是从某人某事里瞧出了点别的,有时会说,有时也不说。而那温柔的微笑会更深些,有时,只含着一点笑意,但若看眸子冷淡几分,便是真生气,这一种,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你瞧的倒是仔细。”

“兄长的笑纵是有千百种,我也全都能记下来。别人只觉得兄长喜怒不形于色,那是不知内情,必须要多细心几分,才能辨别出来。”谢祯道,“还有一样,若是兄长忽然瞧不见我了似的,那必然是叫我给惹的不悦了——却又是不肯说的那种,须得我自己识破,才能行。”

“别人都说你愚钝,怎么朕倒觉得,这些日子,祯儿越来越聪慧了。”钟离遥记起来他在纸卷上写的钟离启之事,轻声笑道,“恐怕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不是不愿意,”谢祯去舔人的唇,“兄长,实在是祯儿不敢。”

钟离遥笑着躲,“哪里是不敢,朕瞧你是算计人,拿捏朕那点不忍和心疼。将军虽长大了,却还是不叫人张嘴,每每一说就掉泪。你的泪也多,”他拿拇指去蹭人的眼皮,“朕一时都分不出来,是不是苦肉计了。”

“兄长……今夜漫漫,让祯儿陪着你吧。”

钟离遥靠着软垫,笑着叹息道,“恐怕不行,此地‘危险’——”

谢祯缠着人,那手从腰上滑到无人问津处,哑声道,“山栾升的那样高,全不给一点春雨吗?那兄长的‘这儿’可受了委屈了。如这般的事儿还想交给仆子女官做不成?再说了……如今有个唯命是从的人,就在跟前儿伺候,兄长为何不使唤我呢?”

钟离遥去擒人的手,反被人摁住了。

“我来伺候兄长,定比别人都用心的。”

“别人?”钟离遥刚要辩白,突然一片湿热裹上来,顿时全忘了声。

暑节外衣清凉,袍裾之下并无层层束缚,故而若叫人掀了下摆,便是一双漂亮强韧的双腿与更难言的春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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